第(2/3)页 折腾半晌,终于发现一个遥控器,一通乱按之后,窗户突然大开,三十几层的高空风可够大的,一下子把满屋的暖气都收走了,窗帘被风吹得打在窗台上啪啪作响。 好不容易终于恢复原状,她瑟瑟发抖缩在床上。 高科技,真可怕! 土老帽,真可耻。 最后,那面墙似的衣柜终于打开了,无声无息,好像芝麻开门似的,整整一面墙的柜子里,挂着满满当当的黑色大衣、西装,一排排的配饰小抽屉,就像电视里演的土壕衣橱,一模一样,随便晃一眼那排男士手表,都是只在时尚杂志上才有的奢侈品牌。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像是从厨房那里传出来的。 寂静的房间里,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尤其清晰。 一下一下,慢慢越过她所在的位置,朝后挪去。 她跳下床,也顾不得身上还有些冷,追过去,那人刚好进了门,她跑上去,门正缓缓合上,她拿手挡了一下,开口想叫人时,屋里透露出的一幕,让声音咔在喉口,再也发不出。 脑海里迅速回放了两人,从第一次见面,看到他倒在垃圾筒边,奇怪的撑起动作,到后来他笃着拐杖来赴约,他走在路上那种特别慎重、缓慢的行动姿势,他在病房里抱着左腿,压抑低吼的地痛楚表情…… 不,这些都不是全部。 原来,那不过是那片大海隐藏的冰山一角。 此时,这座冰山突然显露,猝不及防地将她灭顶,眼耳口鼻似乎一下子被堵住了似的,闷得难受。 她吸了一口气,就觉得浑身冰扎似的又冷又疼。 门慢慢合上,轻轻一声咯嗒,关掉了那个世界。 可是那一幕就像钉子似地,狠狠地盯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像个机器人转身回到了卧室,蜷缩回大床上,拿被子将自己裹紧,还是觉得有股风从心口透出,全身发冰。 往昔的很多事,终于在脑子里串成了一条线。 ——只要我还能站得起来,就绝对不做一米三的男人,只能坐在轮椅上。 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说出这种话时,他在自己心上划了多么重的一刀,那一刀,并不比她把自己的伤疤摊在他面前时的痛,少半分。 屋里已经渐渐回暖,这么大的房间,如此的华丽奢侈,都在那样的画面下变成了一种尖锐的嘲讽,啃噬着人心。 她突然有些自厌。 他的伤,是这一切都无法换回的遗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