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鸾凤来仪(31) 跟太子的谈话, 没有达到预料到的效果。手机端 不能说太子优柔寡断,只能说林雨桐和四爷这两个外来者,起太子来说, 顾及和牵绊较少而已。 要求每个人都跟她和四爷一般, 这是强人所难。 再者而言,太子有太子的想法。宣平帝的身体情况明显是不好了。他的日子不多了。与其冒风险行危险且被人诟病的事,为什么不耐着性子等一等, 日子已经不多了,等下去能顺利成章的继承皇位, 为什么要行凶险之事呢? 这种想法能说错了吗? 这么多年都忍了, 再忍忍又有何妨。 在这期间,只要保证储位不旁落,他赢了。 不用问都知道,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而他会怎么想自己劝他的那些话呢?大概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句‘少年气性’过了的事吧。 这个年纪的人, 锋芒毕露,但怎么说呢?毕竟是少年人嘛,总是少了几分耐性。 而林雨桐是真不愿意忍吗?其实, 是她跟四爷都隐隐的觉得,这事是没法再忍下去了。 宣平帝在知道自己的身体命不久矣的情况下, 只会越发的疯狂。 一个疯狂的帝王,会做出什么糊涂的选择都不怪。那暗处又藏着多少人, 想利用帝王的疯狂呢。 可她和四爷又偏偏不能叫林平章知道真有那么一个好似特别神通的女人存在。怕一直身体不好的太子, 跟宣平帝一样被左右了性情。 真要是这样了, 那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所以,在说服太子的时候,尤其是在说服太子对付一个年老体弱又明显病入膏肓的帝王的时候,怎么说都是缺少说服力的。 怎么办? 林雨桐皱眉,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如今她对宫里,对那位帝王,了解多少呢?一刀可斩断乱麻,但也得知道这乱麻在哪里。 所有不为人所知的,都是隐患。 她是这么觉得的。 当然了,要是太子能动一动雷霆之怒,那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可是太子现在动了吗? 林雨桐密诏了三娘子:“有什么动静?” “往宫里送信了。”三娘子这么说。 林雨桐叹了一口气:“等……是办法,但也不是办法。” 三娘子‘嗯’了一声,太子的‘等’是稳妥。可太孙的‘动’却能保证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细想想,孰对孰错,还真不好说。 她问了一句:“那殿下呢?您想如何?” 林雨桐苦笑一声,随即摇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三娘子愣了一下明白了:太孙劝太子对皇动手,太子犹豫不前。如今自己问太孙对太子如今的这种态度有什么应对措施,是背着他干呢,还是逼着他干呢。太孙同样的犹豫了。太孙为什么犹豫了?那是因为太子是他的父亲。一个做过错事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却一直想尽力弥补的父亲。所以,太孙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对太子的态度不满,却从未升起过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反之,太子对皇呢?早年,太子还年幼的时候,想来皇应该算是一个好父亲。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纵使他有千日的不好,总有一日是好的。太子的犹豫,未必没有这一层的情感在里面。 都说成大事者,不需拘泥于这些‘情感’,但莫名的,不论是太子还是太孙,身表现出来的这一丝柔软,却叫人莫名的安心起来。 有这么一个懂情义的君王,应该不是坏事。 林雨桐收敛了心神,对太子的那一丝微微的不满和失望烟消云散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自己都做不到,何必强迫太子去做同样的事呢。 可反过来想,这次的谈话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叫她对太子的认识更近了一步。 “那现在,殿下想怎么办呢?”三娘子含笑问了一声。 怎么办? 林雨桐摆了一下手:“叫我想想,想想该怎么办?” 三娘子微微一叹:“臣等着殿下的召唤。” 林雨桐轻轻的‘嗯’了一声,叫三娘子先退下了。 林恕进来,伺候林雨桐梳洗:“您该早点睡了,打从回来,哪天早睡过?” 林雨桐招手叫林恕道跟前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林恕连犹豫都没有,轻轻应了一声,去忙活去了。所以,还是从北康带回来的人,用起来最得心应手。 这么想着,喊门外的明凡:“进来一趟。” 明凡不明里,推门进去了。 林雨桐靠在床头,一副要睡的样子,样子有些疲惫,头发披散着,明凡不敢直啦啦的看,只微微低头,叫了一声:“殿下。” “嗯。”林雨桐指了指一边的凳子:“坐下,咱们说说话。” 明凡恭敬的坐下,等着林雨桐问话。 结果主子的话还没说呢,那个大咧咧的丫头闯进来了,她端着托盘,看着明凡的眼神不是很和善,但到底没言语,把托盘放下,从瓦罐了盛了汤出来,给了林雨桐一碗。在林雨桐示意下,也递给明凡了一碗。 明凡有些惶恐:“奴不敢。” 林雨桐端着汤碗喝:“你尝尝,味道不错。赶紧趁热,喝完我还有事跟你说。” 说着,又是咕咚两口。见明凡端起碗了,林雨桐复又起身,将香炉里的香点燃了,“醒醒神。”她是这么说的。 明凡看边嘟着嘴的丫头,没见她有半丝要代劳的意思。这丫头是从北康带回来的,反正从北康带回来的人在太孙面前都是不一样的。好像现在,她对于叫殿下亲自动手干活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他只能认为这是在北康生活的后遗症。想说一句这是不对的,这样的奴才该拉下去打死。想想还是算了,只要殿下觉得没问题没问题了。 这么想着,喝了一口汤,味道确实也还算不错。可还没来得及细细的品咄,紧跟着,眼前好似黑了那么一下。 再然后,身子都有些晃悠。 坏了! 他心里一惊,手里的碗一松要落下,恍惚间一只白皙修长却又有力的手伸出来将碗稳稳的接住了。 林雨桐笑了笑,看看明凡,又看看房梁面,这才低声道:“不是不信任你们。是我要去宫里办点事,你们知道了,万万是不准我去的。只能委屈你们了。” 房梁的风影一个恍惚,用尽了最后一点意识把自己固定在房梁才没有掉下去。 而林恕则在屋里下的看:“你们?除了他还有谁?” 这个傻丫头。 “快点!”林雨桐催促林恕。 林恕把黑色的劲装拿出来,娴熟的给林雨桐换:“还是赶天亮之前回来的吧?” “嗯。”林雨桐叮嘱:“警醒着些。” 林恕点头,出了门林谅和添福都在外面。 林谅道:“我在外面接应。” 没有阻拦,只说怎么配合。 添福叹了一声:“鸾祥居……有老奴在,有什么变故,老奴支应。” 那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带林谅,跟回到了北康那些叫人热血奔腾的日子是一样的。 两人对东宫的防卫特别熟悉,想避人耳目的离开,简直是轻而易举。 出东宫容易,进皇宫却难。 大靖的皇宫,本是个城池。跟北康那种完全是不一样的。进出这一座本身带着防卫职能的城池,谈何容易。 宫门关闭,连只苍蝇想随便飞进去都不容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