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鸾凤来仪(29) 于是林雨桐不问阴家为啥绑了一个老道, 阴伯方也没问林雨桐为啥大门不走非要翻阴家的墙头。 大家非常和谐的各干各的去了。 最多是彼此多看了对方几眼。 四爷接了林雨桐从墙下来,两人去了四爷的院子。 而阴伯方还惦记着玄机这老道嘴里的话呢, 什么龙形凤影,什么凤形龙影, 一听龙啊凤啊,他现在脑袋都大。关键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又是龙又是凤的, 什么意思?自己虽是奸臣吧, 但从来没想过要造反。自家儿子跟太子那关系,造反的概率更不大。这龙啊凤啊, 总得也有个由头吧。 那边林雨桐边走边拽四爷的袖子:“绑的那谁啊?” 还问? 翻墙叫人瞧见很荣耀么? 四爷瞪她一眼,林雨桐嘿笑一声,未尽之意是:你不也打算翻墙了,咱俩大哥别说二哥吧。 四爷还没说话呢,阴伯方打发的侍卫又贴过来了。两人的话题到此打住, 四爷只得无奈的先答她的话:“给华家卜卦的那个老道。”他说着, 回头看了两眼:“神神叨叨的, 不知道到底有几分道行。” “能看出咱们那什么……”林雨桐低声问了一句。 “没人看出来过。”四爷拽着她走,“他也未必别人高明到哪里去。” 两人倒是走的放心了, 阴成之却不放心。几次试图赖着听这老道打算说什么呢,结果都被自家老子给撵了。 等偏僻的小院跟外面隔绝起来, 阴伯方才给玄机松绑了。 叫人把席面摆, 他亲自给对方斟了酒, 才问道:“我打发人找你, 却发现你在皇陵转悠, 转悠什么呢?” 老道一脸不屑:“明知故问!知道了知道了吧,还装作不知道。说,是不是冉耕在你这里。” 阴伯方一噎:“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老道哼笑一声:“冉耕本是必死之面相……我给他去信,是想告诉他,别折腾,说不得,这一丝转机也是他的生机……却不想,他把这话竟是告诉你了。” 阴伯方这才了然:“原来你只告诉了他一人?” “要不然呢?”玄机哼笑,“老道可没想着找死,好想多活几年呢。” 阴伯方急忙问了一句:“那照你说的……耘之的那一丝转机是真的!” 玄机端着酒壶往嘴里灌,轻哼了一声:“老道什么时候信口开河过?” 这倒是也没有。 “那你不想着猫起来躲着,跑到皇陵做什么去了?”阴伯方哼了一声,“你还是在找死?” 玄机有些气虚,只顾着往嘴里倒酒,是一句多余的也不言语。阴伯方问的狠了,这家伙一歪头直接‘醉倒’,不管你怎么叫他是不醒来。 阴伯方气的够呛,甩袖走,出来院子叮嘱家丁,“没有老夫的允许,不许里面那臭道士出来。” 玄机在里面撇嘴:“不出去不出去。有什么了不起?有肉吃有酒喝,舒舒服服的,我出去作死去?” 阴伯方走远了,玄机撕了鸡腿下来吃的正好呢,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瞧,那老匹夫家的儿子阴测测的站在对面了。他顿时没好气:“你老子不是……”已经走了?想这么说来着,但话说了一半顿住了,想想阴伯方的为人,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气哼哼的道:“你老子不叫老道出去,但却没说不叫人进来。行了,知道你们心眼多!” 很是气不顺的样子。 阴成之笑的云淡风轻:“道长有礼了,晚辈是想问问,您在皇陵做什么呢?” 果然,还是不死心啊。 玄机斜眼看阴成之:“到底是你自己好,还是跑过来给别人问的?” 啥意思?给谁问啊? 阴成之坐过去:“道长这个别人是指什么人?” 玄机收回视线:“咱俩都心知肚明,别往明处说了。你要问天机,天机嘛……说实话,我也没参透明白。”说着又皱起眉头,嘟囔道:“为何龙脉不见绵延之态,偏又绝处逢生,旺盛强势,不可阻挡。哉怪哉!” 说着,跟入定似的,嘟嘟囔囔,再说什么,阴成之听不清楚了。 可仅仅之前听到的这几句,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老道参不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太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若知道了,这是一捅破的事。 女子为帝,林家的帝王之脉自然不会再见绵延之态了。 如果林家血脉之不见帝王之脉,那这又会绵延到谁家呢? 想到翻墙来找自家儿子的太孙,阴成之忽然有了要成为窃国之贼的那种心虚感。 这种感觉有点小内疚,有点小兴奋,总之,整个人似乎都觉得脚下发软,要飘起来了一般。 这种感觉……甚好!甚好! 于是阴成之出去之后吩咐外面的家丁:不许玄机道长出去,更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而这些,玄机道人却浑然不绝,兀自在里面神神叨叨的。 林雨桐去找四爷,没什么事,是只是为了找四爷而找四爷。 在阴家呆了半天时间,阴伯方派了十七拨人来送各种东西,其实还是催林雨桐离开嘛。 四爷说:“你只管去国子监,我在国子监边买个小院子,以后在那儿碰面……” 那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可林雨桐这边刚走,那边阴伯方找阴成之:“我乖孙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亲事你有成算没有?看谁家的闺女了,赶紧定下来。” 阴成之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想起镇儿的婚事了?” “什么叫好好的?”说不了两句话,阴伯方不由的想要暴躁,你听听这是一个当爹的说的话吗?“都十五六的年纪了,还不定亲?你是想如何?跟太子联姻?” 阴成之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这时机不合适。 阴伯方哼笑了一声:“你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自己了那条船不算,还要把我孙子绑死在那条船。不过也无所谓,娶媳妇嘛,那个永安郡主如何?你常进出东宫,该是有些数的。要觉得行,定下来。你要是定不下来,我去求皇……”反正谁家的闺女差别都不大,没一个配得我孙子的。 “可别。”阴成之摆手:“他不宜早婚。” “放屁!”阴伯方抚了抚胸口:“那太孙……看镇儿的眼神,我不信你看不明白。镇儿单纯,你这当爹的不心,那傻孩子要是被引诱的移了性情,可如何是好?”说着,眼圈红了,“我只你这一个孽障,你又只镇儿一个儿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您放心,太孙要是走了歪路,太子您更心急。”阴成之低声道:“您不觉得玄机道长那话有些玄机吗?所以,您到底急什么呢?” 阴伯方心里咯噔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者是,你本来知道什么? 阴成之高深莫测的一笑:“您啊,对您的孙子松松手,许是有意外的惊喜呢。” 扔下这句话,飘飘然的,又跑了。 林雨桐知道阴伯方对她防备,但没想到已经防备到想要给四爷定亲的份了。 跟国子监说好了,九月去课的。 所以,在家里还能休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早先去跑马练剑,等太子起身了,跟太子一起练慢悠悠的剑法,看着太子出一身汗然后喊着痛快之后,她才回去梳洗穿戴,然后去正院陪太子妃吃饭。 在府里的时候多了,倒是见临安郡王的时候更多了一些。 可能是觉得作为兄长要给弟弟见礼有些尴尬,他也是在避不开的时候,才彼此碰面见个礼。 太子倒是不常叫临安郡王去他的书房了,起林雨桐来说,四书五经还没学熟悉的临安郡王,压根不够看。太子似乎也知道,算不是林雨桐,也有林玉梧。这个时候过多的宠爱临安郡王,其实才是害了他。因此自从林雨桐回来,他对临安郡王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里面的深意,林雨桐能想到,但是作为侧妃周氏,却又未必想的明白。 这段时间,周氏的心里跟着了火的。 秋宫不设宴,家宴也没有了。太子不在,太子妃不在,太孙还不在。不用问,都知道人家才是一家,人家一起过节了。连东宫的太监宫娥,都没人知道人家去哪了? 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只有你们是一家人吗? 那自己这些年给他生儿育女的陪伴又算什么呢? 打从太孙回来,他都没踏足过她的院子了。 还能继续这么下去,这么被无视下去吗? 林雨桐这天正陪太子妃吃晚饭,周氏来了。 太子妃眼睛都没抬:“叫进来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