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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因为你还有用。”

    博文一挥手，几个侍女过来扶起了马尔他，将清水和一些流食喂给他，马尔他没有那么倔强的拒绝，慢慢的吃了下去。

    博文看着马尔他的状态，下令道：“让他坐起来，让后你们就出去吧，武藏你留下来。”

    “是！”

    几名侍女用枕头垫好，扶着马尔他坐起来，喂食结束后就推着餐车离开了。其他的跟着博文进来的禁卫军也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宫本武藏和五月，再加上博文和马尔他，再也没有第五个人了。

    “你昏迷了十七天，八天以前第一次苏醒，但是这几天内的苏醒都很快就再次昏迷过去，今天是你第一次回复精神，感觉如何？”

    马尔他的反应速度还是有些慢，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感觉··很好，活着··真好。”

    “说得好！活着的感觉的确非常棒。”

    马尔他没有接博文的话，他看向窗外，阳光明媚。于是他再次以问出了之前的问题：“为什么？”

    “我说了，你还有用。”

    伸出唯一还存在的右手，摸了摸左臂那巨大的空缺。当时的情况其实他的胸腔内压都没了，整个胸腔都开腔了，要不是博文把他的胸腔封起来，他就死定了。但即便如此，他的胸骨还是缺失了一部分，肺脏和心脏每一次跳动，那块封口的皮囊就会随着鼓动一下，看着就很恐怖。

    “我这样已经是个废人了，用来警示那些心有反抗意识的亚人种吗？”

    博文摇摇头，“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你这个样子还不够惨。”

    “是吗··是啊。我还不够惨。”，马尔他收回目光，却也没有看着博文，而是呆呆的盯着床另一边的壁挂，轻声说道：“我有点累了。”

    “那今天就说这些吧，你好好休息。”，博文起身，微笑着说道：“你的左手我还给你留着呢，现在放在培养槽里面保持活性。德鲁伊研究员有了一些研究进展，已经开始一点点的修复肢体缺失了。你的梦是我让你做的，我对你下了一些精神引导，我是万万没想到你还有家人，但是看样子··似乎也没有了。”

    马尔他呆滞的看了看博文，脸上抽动了几下，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然后他挪动自己的身体，又继续睡觉了。于是博文退出房间，宫本武藏和五月跟着博文，走出去一个拐角，宫本武藏再也忍不住了。

    “二少爷！我还是想不通，你留着这样的一个人要干什么？”

    “人类和亚人种之间的关系如何？”

    “不是很好。”

    “你也知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浪费吗？”，博文摊开一个手掌，一个一个手指点过去，“政治，军事，文化，经济，外交。这是我认为领主需要做好的五样东西，武藏你需要在意的就是军事，你在军事上的眼光也非常卓绝，这很好。但是其他上面你就不太行了，我本来对你有更高的期望，但现在看来··你就是一个将军的料了。”

    “承蒙二少爷夸奖，我觉得能做好一个强大的将军，也是非常好的。”

    “啧~，话是这么说没错。”，博文挠挠脸，“但是我很头疼啊，因为这五样里面，只有军事可以托付给你，其他四样，我都没有你这个水准的人可以委任啊。”

    “多谢二少爷信任！”

    再次张开手掌，这次博文指着手掌中心说道：“这五样只是手指，他们可以让手更加的灵活，但归根究底，手掌才是一切。这五个项目的基本需求，和他们服务的根本，两个字，民生！好的民生情况，可以促进这五样的发展，而这五个项目的发展，也会回馈带来更加强大的民生。”

    “民生民生，顾名思义，民众的生活。民众的生活条件才是这一切的基础，当民生崩溃的时候，上面这五样也会全部崩溃，社会迎来洗牌，迎来新的秩序的重生。那么我们来思考民生，城市内的人类是我治下之民，那么问题来了，城外的亚人种··是不是我的治下之民呢？”

    这个问题还真的问倒了宫本武藏，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有给博文一个答案。于是博文自己给出答案。

    “我称之为治外之民，他们生活在我的领地上，却不归属于我的管辖之内。他们穷苦，他们生活困难，是被我们压制的。所以他们闹事，没办法从他们那里提取税收，只能抓捕一些奴隶换取某种利益。但是奴隶本身已经是需要被淘汰的阶层了，因为奴隶创造的利益归属于奴隶主，而这一层利益无法被收取税收，那么对于领主阶层的我来说，这是不合时宜的东西。”

    “所以明明有近百万的人口，我却视之不见。几十万人口的奴隶贸易，全都是我的损失。这还是多姆郡城范围的，整个多姆郡上千万的人口利益，就这么白白的被浪费，上百万数量级的奴隶被那些蛀虫从我的家底里面掏出去。那都应该是我的人口！他们需要给我贡献税收，他们需要被加入民生范围内，参与政治、军事、文化、经济、外交。”

    “诚然目前上面这五个项目不能完全对他们开放，但是可以部分开放，而且本来就部分开放了。那个死了全家的亚拉德商会，他们就是参与了经济的亚人种，但这还不够，我需要更多。所谓发展，就是发展这五样，再回馈给民生，全方位的发展，全方位的提升。所以明白亚人种在这个计划之中的巨大意义了吗？上百万的人口就在那放着，暴殄天物啊！”

    ······

    “我需要亚人种成为我的子民，你说的没错，我会奴役他们，就如我奴役着我治下所有的人口一样。这本身就是治理的一部分，各个阶层的划分，税收的穿插其中，再用税收来养军，用军队带来暴力的震慑提高外交地位。每一环都无法缺失，所以最基本的东西，人口！才是我需要的。”

    “一旦亚人种变成了我的治下之民，当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亚人种的权力和人类的权力还是会不同。但我相信总比现在这种被强烈压迫的情况要好得多，所谓奴役，那要看你怎么看了。但是至少我在你这里看到了你对于这些东西的想法，并且你付出了努力，而且选择了一条很正确的道路，暗杀我！”

    博文嘴角翘起的弧度更高，“不自谦的说，我！会摧毁亚人种反抗的一切！然而我的摧毁并非是你想象的那种摧毁，但是我对亚人种的安排，也和你期望的那种自由相距甚远，你看到了这一点，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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