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天眼豁开-《不周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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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我……我特么什么时候跟你说,说……我想开天眼了?”白易行本来已经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会让痛感再强上几分,但一听到黄巢这般轻描淡写的说辞,一股怒火立时便在胸中炸裂,当即便咬牙切齿起来。
“没有么?”黄巢屈指弹了弹脑门,偏头想了一想后摆手道:“无所谓了,反正吃苦就对了。”
白易行闻听此言,当真是又疼又气险些就此背过气去。
就这么约摸又过了半柱香,当窗外汴河之上骤然响起第一通鼓响时,数道乌黑粘稠的血线从白易行指尖溢出。
“呜”,一声低郁沉闷犹如野兽低吟的闷吼从白易行喉咙中飘出,紧接着便有一金二青三道光柱宛如实质一般不可抑制得顶开白易行的双手,刹那间便将整个包房映照得亮如白昼。
“小子,如果不想白吃了这番苦头就赶紧逆转天元道心,收敛神意!”黄巢手掌一挥,装了半盏阴沉残茶的茶碗便平平飞向白易行。
白易行耳廓微动,手掌早已抬起顺势接住茶碗,想也不想便扬起脑袋一饮而尽。
茶水入腹,真气逆行,白易行眉心冒出的那道金光与双眼中爆射而出的两道青光随即如烈火去薪,渐渐由粗变细,由盛到弱,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终于消失不见。
黄巢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轻响后结界青光炸裂就此崩散,白易行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身子刚刚直起一半,脚下蓦然一软又重新跌坐在地。
他便也不再挣扎,就这么垂着脑袋盘膝而坐,艰难得抬起袖子轻轻揩拭脸上残留的血污。
窗外鼓声阵阵,屋内凉风习习,白易行浑身湿透,好似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过了半晌,感觉气力稍复后,白易行这才缓缓抬头,望向黄巢的第一句话就是:“狗日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也要让你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知好歹的东西,天底下就输你小子最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中午刚被我教训一通,这才隔了多久就又开始跟我蹬鼻子上脸,怎么又皮痒了?”黄巢嗤笑一声并不生气,伸手点着白易行道,“张眼去窗边朝外看看,去瞅瞅那个你长这么大以来从没真正看清楚过的世界。”
白易行深吸一口气,双手撑膝艰难站起,从桌边到窗户短短几步路对于此时近乎脱力的他来说,却几乎算得上是天涯海角。
足足挪了三十多步后,白易行终于来到了窗边,恰好此时两通鼓罢,有一蓬烟花当空绽放,紧接着汴河两边便如春风拂岸,一朵朵绚烂多彩的烟花竟相绽放,直升夜空。
硝烟之中,两艘小船划破幽暗平静的河面,拖着两条长长的水线分别从两岸出,向着河心早已被挂满了灯球火把的蹴鞠台飞驰而去。
白易行只看得一眼便忍不住眉头一皱,心神大震。
远在数十丈外的船上众人,此时在他眼中竟好似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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