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老汉笑道:“那是自然,朱温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虽说运筹帷幄与修行天赋都比黄巢差了点,但论起心机深沉,谋划深远却又超出了黄巢一截。”说话间,指间青草已经生机断绝化成了一抹飞灰,老汉拍了拍手接着道,“朱温一向秉承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处事法则。所以当他决定要反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仅要黄巢满门的命,还要黄巢手里的《长生诀》!” “狼虎谷中,林言用一个伙军的头伪装成黄巢的脑袋投降了唐军,但就在人人都以为黄巢已死的时候,唯有朱温看穿了这个李代桃僵的阴谋,便偷偷与擒获林言的沙陀军做了笔买卖,用三十个千娇百媚的江南美女换来了一文不值的林言,然后对其严刑拷打,抽魂点灯终于问出了黄巢的所在。” 白易行皱眉道:“于是便有了三山五岳的奇人异士围剿黄巢一人,却仍被他杀穿重围躲进华山一事?” 老汉点点头,道:“唐皇担心黄巢旧部知晓黄巢未死而人心浮动,所以故意放出消息黄巢已死,并拿了一个假头传檄天下,将黄巢兵败身死的一事敲钉转角,彻底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但是黄巢虽然逃出生天,但还是遗落了《长生诀》拓本并被朱温所得,朱温拿到拓本后虽然欣喜若狂却并不就练,反而将其删补一部分交给四个人试练以验证这拓本的真伪。” 白易行心头微寒,只觉朱温竟能在修道之士梦寐以求的《长生诀》到手后还能强忍诱惑不立即修炼,心志之坚韧实在是惊世骇俗,但同时又心存疑惑,既然将拓本已然被他删补过,又怎能验出真伪? 老汉似乎看出了白易行的怀疑,轻声道:“朱温修行资质虽然并不拔尖,但因为久伴黄巢左右,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惯了猪跑,他删补的地方都极有针对性,要么是练了以后督脉受伤,要么练了以后四海不稳……只要我们四人练成以后除了他提前预料到的伤病以外别无异样不就自然可以证明这拓本无误了么?” 白易行不可思议得睁大双眼,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道:“果然世间最毒的……还是人心!” “谁说不是呢?”老汉仰头望天,沧桑的老脸上无喜无悲,声音却渐渐沙哑,“我们兄弟四人一来本就是朱温旧部,多年以来随他南征北战,同甘共苦,自认与他感情之深不输手足,二来黄巢兵败长安,我等陆续随他降唐后就一直担任他的帐前护卫,没有心腹之名却有心腹之实,对他一向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所以一听说他要将《长生诀》与我们分享,哪里顾得上去怀疑他心怀鬼胎,当场便感动得涕泪纵横恨不得跪地磕头高呼我主隆恩了。” 老汉嗤笑一声道:“我们四人一练之下便发现这功法果然神异非常,初学乍练不久便身轻如燕,神勇更盛往昔,但练着练着便有了不对,先是我肋下渐渐出现一片青色印记,每到深夜子时便痛不可挡,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身患恶疾,但遍求名医也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反过来将希望寄托于《长生诀》上,期盼着早日练成神功,到时便是有再重的恶疾也一样会灰飞烟灭。” “但又过几日后,我后背上也出现了一块更大得青色印记,于是我就更加着急得修炼《长生诀》……由此我便陷入了越病越练,越练越病的怪圈。”老汉苦笑着摇摇头,“可即便是我到了最后浑身青紫,已经无法正常起卧之时也不曾对这部拓本有半点怀疑,直到后来我病入膏肓,只觉大限已到却不见几位一起练功的好兄弟前来探视的时候,这才隐隐发觉出些许不对,连忙派人到三位兄弟府上打探消息……” 白易行点头道:“想必此时此刻他们并非是不愿前往探视,而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吧?” 老汉点头道:“没错,其他三位兄弟的症状跟我一模一样。” “只是可怜我兄弟四人死到临头也不敢相信竟是朱温在这秘籍中暗下手脚,反而还纷纷派人前去禀告与他《长生诀》有异,千万不要轻易修炼。”老汉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来也巧,我四人虽然修炼资质有高有低,主修方向也不同,有的人主修五行风法,有人主修五行雨法,有的主修五行雷法……但却偏偏都在同一天重伤不支,陷入了‘长生境’的第一次假死。” “假死?”白易行情不自禁皱起眉头,世间常有传言有人死了几天之后又再复活,难道四灵神将当年也有过此番经历? 老汉嘴角勾起一个诡异得微笑:“没错,正是假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