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夺取“生存空间”是所有战略中的第一个周期性目标,然而这一目标面临两方面的阻力:东方的拉普兰、罗斯联合公国;西方的查理曼和阿尔比昂。从当前的国际局势来看,先解决西面——尤其是查理曼无疑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由于无节制的扩张和种种无视国际惯例的行为,查理曼正处于有史以来最孤立的时期,不光与老对头阿尔比昂、卡斯蒂利亚关系紧张,塞雷斯和伊密尔对屡屡暴走、独走的查理曼也为之侧目。国内的属地,如奥斯托利亚、圣伊斯特万王冠领正积极谋划分裂独立,其它诸如波西米亚之流也颇不自安;加上四处征战,军费开支节节攀升,国家经济命脉除财团垄断的部分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起色,最高决策层深陷党争,难下决定,更难以贯彻执行…… 一言以蔽之,查理曼已经扩张到了顶点,就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只要一点点刺激,这个虚肿的巨人就会“乒”的一声爆炸。 毫无疑问,施于决定性一击的不是别的什么人,不是没有下定决心全面开战的阿尔比昂—罗斯联合公国同盟,不是影响力越来越虚弱,思想和时代越来越脱节的教会,更不是那些被查理曼军队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属地。而是亚尔夫海姆,还有关键时刻犹如救世主一般闪亮登场的防卫军。 “形式已经逐渐明朗,命运的洪流正比任何时候都更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 李林举起左手,随着优雅的动作,窃窃私语声消停下来。议员们屏息凝神,等着执政官的下文。 “查理曼实际上已经为他们自己挖掘好了坟墓,表面上他们四处进攻,积极扩张,实际上是在拱手让出战争主动权和大义名份。一旦进入战争,他国必将做壁上观。一千多年来,精灵第一次无需两面甚至多面作战。但谁也不能预测这样的有利情况能持续多久,也许1年半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其中也有罗兰带来的“可能性”,但这些并非关注重点,就算说出来,思想还停留在党争、正统之类上的老爷爷们能否理解,也值得怀疑。 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差不多该是准备点起狼烟,宣告我们归来的时候了。” “您是说,要进入动员状态吗?” 恩斯特议长嘴巴微微颤动,难以掩饰的惊慌和惶恐根本无法和平日里总是冷冰冰地强调“精灵主体性”,谴责“军方太过软弱”的强硬派旗帜人物联系到一起,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似得。 说起来,这种人哪里都有。在普法战争之前,普鲁士议会的议员们拼命抨击俾斯麦是“战争贩子”、“该死的军国主义者”,战争结束之后,议员们敞开怀抱拥抱军国主义,天天叫嚷着要对法国和俄国动预防性战争,等俾斯麦冷笑着要求议员们“拿起枪和士兵们一起实践理想”时,议会立马安静了。类似的还有旧日本帝国海军的一些人,譬如机动舰队司令南云忠一,光看取消偷袭珍珠港第三次空袭、回航时拒绝攻击中途岛、中途岛海战鱼雷换炸弹、炸弹换鱼雷等一系列畏畏尾导致其个人乃至整个国家的悲剧时,谁曾想到这位小心谨慎到近乎胆小的舰队司令,在战前是知名的主战派,也是攻击不主张对美开战的山本五十六、吉田善吾、井上成美等人最起劲的右派急先锋? 一切色厉内荏者的共同点在于,他们总喜欢用最大的嗓门宣扬最激进的东西,但真的遇事之时或者鸦雀无声,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没有尝过战争的味道,认为战争乃是甜蜜之物的人。 躲在安全的地方大放厥词,鼓噪战争之人。 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任何种族都不缺少这类存在。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回避风险,接下来会用的招数必定是—— “可……可是,执政官阁下,现在查理曼尚且没有针对我们采取行动,要在不知何时可能爆战争的情况下长期保持动员体制,负担也是相当大的,恐怕市民们会……” 马蒂亚斯议员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点也不像他平日里的表现,在审议限制扩军和针对“被统治种族”的法案时,他的嗓门可是大到能让玻璃窗抖的。 在红色眼瞳的注视下,蚊蚋一样的细小声音完全消失,会场内只剩下呼吸的声响。 拿各种理由来回避责任也不是太稀奇的招数,特别是用“人民”、“民意”来做挡箭牌,只要有点智商的政客都会用这一招。不过马蒂亚斯说得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长期的优渥生活会降低市民的忍耐限度,不论他们是否从心底里支持一场大战,当战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负面影响时,现实总会促使他们思考战争的意义,动摇他们对战争和政府的支持。 “正因为如此,才要借着这个机会促使市民们从国际和平的迷思中清醒过来。” 李林一边环顾评议会全体成员,一边说: “到明年春天之前,亚尔夫海姆将彻底进入动员状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