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秦怀恩端坐一旁,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冬天天黑得很早,阳就要隐没,老许穿上厚实的大棉袄,从他住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哼着小曲儿,拿着长长的灯杆儿,沿着上山的石板路,点燃了路旁的冰灯,并不是每盏都点,而是隔一盏一点。 走到半山腰的秦家大门口时,遇到了栓子爹,老许笑呵呵地打招呼,“齐老哥啊,今儿又榨了多少油啊?” 栓子爹满脸喜意地咂着嘴说,“哎呀,现下二百七八十斤了,今晚要是贪贪黑,三百斤一准儿打不住,要过年了,货要得多啊,还得存下些留给正月儿。” 按照惯例,正月里是不干活的,其实东北天寒腊月里干活儿的人就很少了,但油坊不同,油坊不仅是室内工作,还因为油菜籽要炒和蒸的缘故,油坊内的温度很高,就是这个天气,油坊内干活的人也都穿着单衣。 “哎呦!”老许惊叹道,“那么多的油诶,老爷太太可是发财了,也难怪,人手多不说,光那巨木槽子就有三个,可不是出的油就多?” 古代的楔式榨油机,主体是一根中间掏空的上百年的巨木,必须直且粗,当地人叫做油槽,价格高昂,对摆放的房屋要求也高,成本还是很大的,一般人家置办不起,所以老许才有这样的感叹。 “吓,”栓子爹摆了摆手说,“在旁的地方儿,这东西还算稀罕,在咱们这里也不算什么,家里的油槽都是在自家山上伐的。” 他在秦怀恩影响和清露的教导下,做人一向低调,主要还是眼界开阔得很,真心觉得这点子东西不算什么,要知道,巨木的主要成本在人工和运费上,而他们家这笔银子根本就没另外花。 见栓子爹抄起了一旁的大扫帚,扫起石板路来,老许连忙拦到,“哎哎,这是我的活计,不劳老哥动手!”他除了点灯外,唯一的活儿就是每天扫两边这条路了,还是相当轻松的。 栓子爹说,“你点你的灯,这点子活儿,我说着话儿就干完了,闲着也是闲着。”油坊有了他的儿子女婿,尤其是有了秦怀恩,根本就不用他动手了,“秦爷一个人打楔三个油槽就能忙得过来,就是小厮们,一个人也顶得上三个壮汉,两个小厮悠撞槌就行,我真是啥活儿都没有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