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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元翠玉猛地回答着，吓了石榴一跳。

    若是大夫来了，她这不也是瞒不住了，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石榴只当是做了噩梦，所以连忙哄着：“好好，不看就不看，姐莫要着急。”罢，她又走上前，替元翠玉洗了一个温湿的布巾，替她擦了擦脸。

    元翠玉任由她这么做着，感觉到屋中亮如白昼，心才缓缓放下了。

    随即她才仰头看向石榴，像是最近那般呆萌的着：“石榴，刚刚本姐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都吓坏我了。”

    石榴因为元翠玉失了心智的原因，话也都像是哄孩子一样：“姐是梦到什么了呀？不会是梦到不能嫁给姑爷了吧？”

    她这不过是打趣，元翠玉却忽然白了脸颊。

    石榴赶紧呸呸两声：“姐，奴婢和您着玩儿的，您可千万别当真。锦玉姐进宫后几日，您不是还和李家少爷见面来着么？还被欢欢喜喜送回来的。近来下着大雨，姐不愿意出门见人，李家少爷还是来了几次，给姐送了好些东西呢。”

    元翠玉以往没失了心智之前，不觉得自己的性子有什么不对，可是失了心智后，很多东西，都是元锦玉重新教她的，她这才知道，以前很多事情，都是她做错了。

    李豫能愿意同相府结亲，一方面是因为相府可以给他们庇佑，另外一方面，就因为自己是个痴傻的。

    李豫对自己的好，并不是流于表面，她看得出他的真心。他的那些家人，就算是最初对自己有些意见，见了几次后，也都拿自己当亲生女儿看待了。

    李豫还家财万贯，虽然腿上有点不方便，元翠玉却真的觉得他是合适的夫君人选。

    至于那些高门大户，那不是她二房的女儿能嫁的。元锦玉之前的没错，人就该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现在二房手上没有半点实权，父亲还瘫痪在床，这样的自己，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要？

    加上近来同李豫的相处，她是真心有些喜欢李豫的，这么一想，她就更舍不得这门亲事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恢复了心智的事，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母亲都不成。

    这件事要烂在心里，最起码要等自己出嫁后，才能让别人知道。等李豫娶了自己，自己在装作是刚刚恢复心智的样子，他肯定也不能休弃了自己。

    于是她看向石榴，认真的着：“石榴，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么？”

    石榴听到元翠玉这么问，眼神有些闪躲：“姐，您问这些做什么。快些睡觉吧，这都四更了。”

    元翠玉却抱着被子，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不要，我睡不着。石榴你同本姐讲讲，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你什么，本姐都不怪你。”

    石榴有些为难的开口：“姐，您之前和现在一样孝顺，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二夫人……自学习琴棋书画，也是多才多艺的……”

    “不好的地方。”就这两点，都让元翠玉感觉难受了。好兄弟都是她从大房那里抢来的，琴棋书画，也都是个半吊子，自从自己失了心智后，就半点没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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