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祸从天降梦初醒,血衣再现动江湖-《这是你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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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四人却不甘心,好像非要自个猜出柳青的来历不可。

    既然他们无法凭借柳青的外貌穿着给予判定,就只好依靠自己的江湖阅历,着手柳青的武功门路,来推测他的出处了。只听那竹竿人说道:“方才他避开我长鞭的软功“柔风轻影”,是武当‘白鹤道长’归不二的本门技艺,难道他是武当派的人么?”那侏儒接道:“中原武林,南拳北腿,方才他闪开我打穴,并还以颜色的“豹越松林”,是齐鲁名家“八条腿”林中豹自创的招数,难道他是“虎豹门”下的弟子么?”那胖子咂嘴道:“方才他制服鞭稍的‘小擒拿手’,颇有‘鹰爪王’杨元素的风范,难道他是陕北人么?”那使龙凤环的人琢磨:“方才他连抢三招,将我击退的剑法,好像是皖江九华山‘拼命三郎’褚睿的‘三板斧’……”四人你说我唱,此起彼伏,将柳青刚才使出的招数,如数家珍得娓娓道来,均想:“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凭他这般年纪,如何会得如此博杂的技艺?这人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身世经历?”

    柳青听到这里,亦是极为惊讶,心中奇道:“好眼光,好见识!这四人不假思索的道来,轻而易举就将我加以应变的招式一一勘破……血衣门下到底还有多少能耐人物?”正思忖间,却听那四人齐声大笑,好像恍然大悟一般,有所收获。只听那侏儒说道:“虽说他身怀多家本领,却是杂而不精,有形无实。”

    “不错!”那使双环的人接道:“他每一招技艺,仿佛都差了些火候,倘若他真的掌握了各派精髓,凭借那些名家的手段,他还会落得下风,危在旦夕么?恐怕咱们早就被宰了个干净吧?”那胖子喜滋滋地道:“哎嘿,依我看呐,他可不仅是有形无实,恐怕是连半点都没有学到。那些武学招数,估计是他自己加以变换,虚张声势的假把戏,像‘鲤鱼打挺’这种乱七八糟、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寻常人都会得,又有什么了不起?底细多了,岂不就等于没有底细?最近江湖上不正有一位不知道来历,并且善于剑术的少年高手,接连挑战了点仓和武当么?”

    那竹竿人盯着柳青掌中的断剑,阴恻笑着:“更何况……满足这些条件,另兼‘这般’兵刃的,恐怕就只有一人了吧?”侏儒续道:“嗯,这一代在江湖中成名的年轻人,果真是有些能耐。”四人眯着眼睛,相互对视,已将柳青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柳青的“剑”确实已成为他在江湖的标志,却不想此时,断剑竟成为了他无法甩掉的包袱。若是这恶煞四人组不知道柳青的身份,估量他会少了许多麻烦……

    ————但他为什么要用一把断剑?这把断剑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此时四人再不啰嗦,那瘦如竹竿的人喝道:“无论如何,都必须将密函抢回来!”亮出招子,再欲动手。

    便在此时,一阵衣袂声“呼呼”作响,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位同样打扮的蒙面人。这人好快的身法,只见一团黑影风驰电掣,略过一大片尚未清理的积雪时,竟没有留下丝毫足迹,赫然是江湖中至高无上的轻功“踏雪无痕”!

    柳青骇得着实不轻,心中大惑,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人如何会得大昆仑雪山派的独门心法?”只听那飞来的蒙面人喝道:“闲话少说,我刚接到了命令,特地来通知诸位撤退,咱们另有事做去了!另外,我方才在山上看到几个朝廷的鹰犬,此刻估计已不足五里,咱们还是莫与他们碰面为好。”那胖子愕然道:“大哥,你不知道,尊主写下的密函,被这人夺去了!”说着向柳青指去。

    那蒙面人转头望了柳青一眼,冷哼道:“不过是个一个娃娃,能成得了甚么气候?他躲得过初一,还躲得了十五么?”微变语气,厉声道:“计划有变,关系重大;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再不走,多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快撤!”血衣门纪律严明,何况恶煞四人组更晓得轻重,听到这里,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咬牙无奈,一齐叹了口气,便随那人去了。

    离开之际,那侏儒蓦地自怀中取出一把绿色粉末,向那些倒在血泊中————被上官敬楠手刃的黑衣人撒去。顷刻之间,七八具尸体竟化为一滩死水,竟连衣服也已消融。

    岂料侏儒洒出的粉末,居然是西域毁尸灭迹的奇药“蚀骨断销散”!江湖传言,“蚀骨断销散”遇血即融,蚀人骨骸,销人腑脏,可怖非常。不过如此恐怖的药,亦有其局限性,那便是“蚀骨断销散”只对有外伤、且丧失心率的人有效,若是一活人并未受伤,撒到肌肤之上,却没有丝毫效果。这侏儒在百忙之中还不忘处理同伴的尸体,以免留下蛛丝马迹,增添不必要的负担,思虑周密的程度,真个细思极恐。

    眼见这五人来无影,去无踪,柳青木楞于此,却不知如何是好了:若是起身追去,自己断然不是这五人的敌手,况且也未必能追上;倘若教他们扬长而去,便很难有机会探寻线索消息了。思考再三,不觉又走回了上官敬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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