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二日 军医院 例行检察 主治医生扶了扶眼镜,眉头快揪下一个疙瘩了,脸色严肃得能刷下一层黑灰。病房里的气氛,也低沉得不能再低沉了,一旁陪伴的父母们都紧张得开始冒起了冷汗。 “没有什么大问题。” 终于,医生一句话,让紧张得不得了的众人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 可惜这口气没松完,心肝儿又被这完全大转折给抹了。 “运动要适量,不可操之过急!” 萌萌抿了抿小嘴儿,大眼儿立即溜向了那个“操”之过“激”的罪魁祸首。 厉锦琛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连一点点儿当事人该有的紧张或尴尬都没有,听了医生的话,只道,“大夫,她是否应该继续住院?” “这个嘛……”老医生又扶了扶眼镜儿,两道冷光从镜片上擦过。 萌萌顿时有一种被照妖镜照回原型的窘迫。心里不由埋怨地瞪了厉锦琛一眼,丫明明就是第一歉嫌疑犯,为啥连点儿自觉都没有啊,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把她也拖下水,真是太不公平了。 面瘫脸,就该横着走嘛?! “注意着点儿,运动的时候不要太剧烈,注意饮食营养,就可以再玩两天再回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医生伯伯您能不能再含蓄一点儿,她真想敲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可惜在场其他家长都没听懂这医生的意思,直追着问缘由去了。房间里一下只剩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儿,气氛有点诡异了。 萌萌瘪下小嘴儿,不爽道,“喂,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 厉锦琛神色依然八风不动,“检讨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了!” “……” 男人不开口了,沉默就是金。 女人瞪得眼睛快脱窗了,大牙磨得叽叽响。 最后,某方实在耐不住,先破了功,“我饿了!” “……” 某人继续做石雕状。 “我说我饿了!” “……” “我要吃东西!” “……” “厉锦琛!” “……” “抱我!” 萌萌理所当然伸出手臂,忽又一脸坏笑,“老公~” 娇嗲的声音顿时让回来的父母同时打了个寒颤儿,看着姑娘坐在病床上甩着小腿儿,伸长了双手,像个讨糖吃的小娃娃,那模样真是有多无赖就有多无赖啊!真不知该怎么说,也的确没有他们说的机会。 厉锦琛上前一步,“听话”地将小老婆抱起,便对众长辈道了一声歉,便说先要离开,去吃午餐了。 卫丝颖想要跟着一块儿吃饭,拉近一下许久没拉近的亲戚关系,但被儿子非常迅速地一口回绝了,差点儿变脸时就被厉珂拖了回来,半哄半骗地带走了。 姚家父母看着离开的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老伴儿,我觉着,这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啊!萌萌她……” “别说了。” 姚爸爸突然一挥手打断了妻子的话,转身走了。姚妈妈觉得丈夫有点儿奇怪,便旁敲侧击地追问去了。可惜追了一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姚爸爸感叹无奈地说了一句,“我觉得,那个皇太子说的,也不算全错。” “你说什么?老头子,你头昏了,竟然说那混小子没错。难道还是我们错了不成?” 姚妈妈正在起哨时,被姚爸爸攥住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道,“我的意思是,其实在这桩婚姻里,一直占着主导地位的都是厉锦琛。这一次,我们萌萌注定是个伤心难过了。” “嘎?这……” 姚妈妈终于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 “你还是我老公,厉锦琛!” 一见四下无人时,萌萌气哼哼地伸手一把揪住了厉锦琛的俊脸,故意扯变了形儿瞧着还真有点儿爽啊! 厉锦琛停住脚步,目光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突然松开了手。 “啊!” 萌萌也不得不放开了人家的脸,去抱人家的脖子,于是整人儿挂在了人家身上,气得干瞪眼。 厉锦琛仍是没啥表情,只是眉峰皱得更深。 “你,你欺负人!” “……”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接往车旁走去了。同时,目光也迅速扫了一下四周,有那么一两个取车的朝他们这里看了几眼,但也很快离开了。 萌萌觉得使不上劲儿,主要是指她故意挑起争端,可这劲儿就像是一拳头砸在绵花里,啥力都被男人的内敛深沉给化没了。可恶,难道老家伙们都精通那个叫啥来着,化骨绵掌,无形之中胜有形?! “厉锦琛,你,你……你答应过这三天要好好当人家老公的。你这什么意思嘛?” 厉锦琛已经打开了车门,仿佛这脖子上挂的“叫叫儿”,完全不存在似地,俯身进车里拿东西时还避开了胸口的“赘物”,这让萌萌气得差点儿bt了。 不过,她又发现抱着的男人似乎又观察了一下四周。他在看什么呢?她有点儿奇怪,一时也想不出他为啥那么在意外围环境。在她印象里,这男人一直是个很不在意别人眼光的男人,表面看起来彬彬有礼,其实骨子里还是非常叛逆的……呃,至少比厉俊臣那个看起来油腔滑调的家伙叛逆多了。 何以见得?瞧,厉俊臣还是听了长辈的安排,乖乖到南方军区去发展。厉锦琛本来是被期待培养成家族接班人,像老爷子一样进入军队当参谋。但是,却走了一条完全与众不同的路子,当起了军政界人士都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商人。自古以来,当权者都看不起商人。而且,还是一个最最逐利到登峰造极的金融界。 知道金融界的人在五十年前叫什么吗?俗称皮包客,开的公司叫“皮包公司”。也就是整天拿着个皮包,空手套白狼,说是搞什么投资来积资,结果没几天公司就跑了。空有一个壳儿,没有真心儿的,就是做做样子,因为他们都会拿着个皮包装门面儿,故此得名。 当然,现在人见识多广了,信息也发达了,没有以前那么闭塞保守了。 但是,老辈子们都是五十年前出生的爷爷奶奶们,对于没事儿就引起一个金济危机的这个金融业,印象其实不能说是好的。 得,跑题了。她现在应该注意的重点是“饿”啊! “老公~”姑娘声音一嗲,厉锦琛背脊就开始发麻了。 他就想将人扒拉下来,再这么折腾,除了丢脸还是丢脸。 可惜萌萌姑娘是铁了心地使坏捣蛋胡乱来,这是她三天约定的主线核心哪,她一下抱紧男人,双腿一缩就勾上了男人的腰,这姿势暧昧得在这个帝国社会群里会直接冠上一个“伤风败俗”的名头,可是她是新世纪的星星人类,为了幸福,可以不要脸更不要皮。 拼了! “人家饿了,要不咱们就地取材,来个……车震吧!哎哟,我的头~” 厉锦琛这回是真的给姑娘“震”住了,一个不小心没护着某人的脑袋,终于中标了。 萌萌疼得不得不松了手,就一屁股坐在了驾驶位上,委屈怨怼地瞪着厉锦琛。 厉锦琛看着女孩那模样,终于忍不住了,脸色一沉,喝道,“萌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在做什么,说的什么话?” 萌萌做了一个“又来了”的无奈表情,小脸一瘪,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是女人了!这一点,我想面前这位先生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刚才说的是……” “够了!”厉锦琛重重一喝,气氛变冷。 “不够!” “还说你不是孩子。如果是个成熟的人,会在大庭广众这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吗?!” “哪里不着边际了?我记得之前有一次,你差点儿就在那辆商务车里……”萌萌立即打了个响指儿,变脸比翻书更快,拉住厉锦琛的手就笑了起来,“大叔,咱们换那辆商务车嘛,那辆车可方便了,谁也发现不了。而且,空间还很大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他的手臂,一边猛眨大眼睛。 真是勾魂慑魄啊——特别是在两人刚刚经历了一个晚上,两次激情不过几个小时后的现在! “姚萌萌!”这下,厉大叔真心淡定不下去了。 “老公,”萌萌状态不变,继续撒娇,“人家只是想给彼此留一个美好的回忆,难道也不行嘛!你别这么凶,好不好啦!答应人家嘛!就让司机把车子开过来,坐这个车子,太小了啦!别人看着爽,可咱们自己感觉不爽啊!” 厉锦琛顿时哭笑不得,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为什么这丫头转得这么快?! 不过,若是真这样倒也好,等到后天真的兑现承诺时,也许她会很快振作起来,把他忘掉…… “萌萌,你忘了刚才医生说的话吗?” “医生都是危言耸听啦!信他们,能活的都会被吓死了。” “胡说。” “我才没有任性,这种例子网上一找一大把啦!” “但这也不是你拿自己的身体健康,折腾着玩儿的借口。” “我怎么折腾着玩儿了。我只是想和自己深爱的却要抛弃掉我的男人,做一件让我一生难忘的美好的事情做回忆罢了?或者我还渴望从这些美好的事情里,拉回他莫名其妙固执己见的心!虽然我现在已经发现,这也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愚蠢无知,天真痴傻,根本一点儿用也没有……” 她越说声音越嘶哑,最后一个哽咽,起身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萌萌!” 厉锦琛没料到姑娘突然上了性儿,愣了一下才追了上去。 这一下,就算之前再想低调也低不起来了,萌萌跑出医院,这医院里外都极多的看医患者,瞧着大道上一个姑娘掩面呜呜地跑,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后面无声地追着,众人不约而同为这情况进了一番注解——已婚老男人玩弄年轻女大学生,玩出了“人命”了。这会儿为坠不坠胎,或分不分手,或分手费该付多少,赔上几套豪宅,起了争执啥啥的!大城市的狗血遍地洒呀,一桩更比一桩奇啊! 在姑娘没头没脑要冲过马路时,厉锦琛终于把将人拉了回来,避开了险险开过的一辆汽车,还被车主探头狠骂了一通。厉锦琛正怒火中烧呢,各种郁闷呢,这哥们儿今天没记住把车牌号儿给藏起来再出门,给厉**oss一眼瞄准记下了,于是隔天就挨了**oss的“回头怨”兼“隔夜仇”,驾照被吊销了。 so,社会教育我们,一定要注意公共道德。 “萌萌,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那些狗屁教导,我只知道,我只想留住一个生命中对我最重要的人,否则我就会死掉,真的会死掉!” 厉锦琛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萌萌,这只不过是你漫长人生里的一个成长过程里的,小感冒!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你会变得更强大,你不是一直渴望做这样的人吗?!” “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根本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强大?我强大起来干什么?我连自己最爱的男人都守不住,让他每次一离开我就失联,一失联就发生各种古怪的事。不是我被色狼猬亵,就是他自虐。我不需要什么强大,我只想要跟他在一起,难道也错了吗?这明明是他最先许下的承诺,难道失言很好玩吗?为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地骗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厉锦琛觉得喉头瞬间变得极端干涩,“萌萌,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乖,别哭了。我答应你,这三天都是你的好老公,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别哭了,医生说……” “厉锦琛——” 她一下气得狠狠将他推了开,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注视着此生最大的仇敌。 难道不是吗? 世界上有什么人能让你在上一秒爱得死去活来,又在下一秒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她)分筋拆骨推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却还会爬在他(她)坟头上哭得死去活来恨不能一头撞死在上面同下地狱或化蝶升天?! 除了那个叫“爱人”的人,也许他(她)还有诸如凶手混蛋等别名儿,似乎总是无法摆脱这讽刺的命运。 她呼吸急促,一手撑住了有些隐隐发疼的伤处,脸色也从最初的红润粉嫩变得有些苍白,而那双被他吻肿的唇儿此时被她自己咬出了血,殷红的液体顺着唇角滑落,看得他心头一阵遽痛。 “萌萌……” 他声音一下变得低柔,带着明显的歉疚,朝她伸出手,像曾经的两人争执时总是他最先妥协。 可她心里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最终,胜利的还都是他。 这早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一种,固定的相处模式了似的,虽然他们才一起生活了一年半不到的时间,竟然已经有了这样的……默契么?! 萌萌想哭,却哭不出来了,想笑,又觉得浑身无力,浑身都疼了起来。她突然又想到,若自己不是姚家的孩子,而是亚特帝国公主,他是不是就不敢这么说离就要离的?! “萌萌,我让人把商务车开来了。我们先上车!”厉锦琛觉得女孩情况似乎不太好,也没再多等,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就走向了已经开来的汽车,那车门拉开跳下来的人也是萌萌认识的,边华。 边华当初主要伤的还是皮外,早半个月前就几乎全部康复了。这会儿的出现,萌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男人早安排好的,以前有监视作用,现在嘛……主要就是保护了。 他把她放在了后座,自己却坐到了前副驾位。 她目光一冷,淡淡道,“我不要外人在。” 厉锦琛愣了一下,不得不把车上的人都请了下去,做了一番安排后上了驾驶位。萌萌目光黯淡地看着他在前方发动汽车,自己一人半躺在后方的皮椅里,眉头皱了起来。但她也懒得再说什么,精神恹恹地闭上了眼。 不知汽车驶了多久,只觉得喧嚣渐渐消失,四周越来越安静。 待到汽车突然停下了,萌萌睁开眼,竟然一下透过车窗看到窗外的满目青山翠盖,十分意外。 这时,厉锦琛停好了车,他们头顶的天窗慢慢地打开了,他转过身便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便见他“啪”地一下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然后将旁边的座椅一推,就跨到了后车厢,在她眼睛一下睁大时,脑袋就被他揽住,身子一重被压住,唇舌,呼吸,便消失在了他的唇舌呼吸之中。 …… 她恍恍惚惚中,唤出心底的名字,泪水不停地滑落脸庞。 他温柔地应着,拭去她的泪水,即使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的时候,也不曾放手。 “阿琛……” “萌萌,别怕,我在这里。” “阿琛……” “萌萌,只要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又哄她! 她闭上眼,泪水不停地滑落。 …… ——如果是男性的话,几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那百分之十实在是太渺茫了。要赌一把的话,很可能是终生的悔憾! 他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像自己这样的悲剧再重演一次吗?! …… 美丽的光晕,照亮一张美丽的小脸。 捋开额角汗湿的发,他静静地看着,心满意足,却又心疼绝望。 ——阿琛,我爱你。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那一刹,她突然醒了过来,攀着他的肩头,期期哀哀地求唤着,哭声几乎把他的心都揉碎了,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咬死了冲到喉头的每一个字,喉头满是腥涩。 “对不起……” 最终,他艰难地吐出这不清不楚的几个字,将眼埋进她发丝中。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很懦夫,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也许,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成熟的代价,他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太多,放不下。 萌萌醒来时,看到窗外的景色,已经换成了古色古香的老胡同小巷弄,暖黄的灯光铺满了一条街,连街角飘落的枯叶,都像是从时空之门走来的,充满缅怀的味道,让人久久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身上衣衫已经全换,她推开车门,走下车,便有一股淡淡的夜风拂过。她缩了缩脖子,往最近的一家冒着热气的小店跑去。一进门,清脆的门铃声响起,电子录音式的问候应该是店主的风格,夹杂着中英韩日几国语。 店里的人,聊聊无几,但都朝她望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好奇。 只有店在吧台后的风骚老板娘,朝她热情地招呼,询问她要喝点儿什么。她摸了摸口袋,拿出钱包,要了一杯热可可,就缩到了角落里,看着纷纷扬扬飘荡的小雪花儿,发起呆来。 店里放着很经典老曲儿,听着很有味道,也极具情调。也就是在这样的情调里,店里出现了一对儿年轻的小情侣,开场便是吵架,原因非常奇葩搞笑。两人店里店外地折腾,萌萌偶听一两句就觉得作得慌。但在此时,似乎除了看这场情人大戏已经没有别的好看的了。 你拉我攘的,你叫我骂的,你哭我闹的,来来去去,不过就那些。只是看着听着,忽然那两人就变成了白日里的自己和……那个老家伙! 此时,萌萌姑娘实在不想想起那三个字的名。 似乎,男人都一样,不管老的少的。似乎,女人也那样儿,不管是大的小的。 吵来闹去,撒泼耍赖抹泪吐口水,真像是自己的翻版啊! 最后还是男孩哄得女孩笑了,两人又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腻歪着在店里用一根“心”型吸管喝一杯饮料。 萌萌隐约听到风骚老板娘说,“唉,年轻真好。可以肆意地挥霍啊!”立即有人笑老板娘,说她要愿意,也一样有男人愿意陪着她一起挥霍下半辈子啊!老板娘哧笑一声,语重心长又不无调侃地说,“那不一样了。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那个激情无限了。要是我再倒回去三十年,就算碰得头破血流,也要狠追那根校草一把。输赢不重要,关键是——痛快!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会那么全心全意死心踏地寻死觅活地喜欢一个人,要烧就把这把火烧得轰轰烈烈烧到底。犹豫,应该是老年人的名词……” ——一辈子,也就这一次。 一次吗?! 恰时,门铃又响起一串叽哩呱啦的外语,冲进来的男人让所有抬头的人都舍不得放开眼光,直直跟着他走到了萌萌面前。 他身上带着一股清冷的风雪味儿,面容有些紧绷,额角都染着雪花儿,慢慢地,像是融进了那双冰冷的瞳仁中,并不似那么冰冷无波薄情寡义。 “大叔,你找到我啦!” 萌萌灿然一笑,蹦起身挽住了厉锦琛的手臂,在他微愕之中,仰首嘬了他下巴一口,笑得几分讨好,说,“这是奖励。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吃晚餐了。真的,好饿呢!” 他眉心微微夹起,不明白这姑娘一觉醒来似乎又转性儿了,由她挽着一起走出了水吧。 然而在门将关上时,萌萌突然转头朝所有偷瞄的人大声嚷道,“他是我老公,你们别想了!拜拜。” 门关上,店里店外,两个世界。 厉锦琛不解地看着女孩,“萌萌?” 萌萌笑得更灿烂,像个调皮得逞的孩子,“厉锦琛,今天你还是我老公,我没说错啊!”一蹦而起,吻了他的脸,还伸手捋去他面上的雪花,温存万千。 他看着她,眼神渐渐柔和,殊不知之前因为出车给她买热牛奶回来就没见着人时那心脏停跳的恐慌,让他仍心存余悸,觉得眼前像是一场梦,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地裹在掌心暖着,笑了。 那笑容极淡,依然令她怦然心动。 一辈子,就这一次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