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身在曹营心在汉?-《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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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和黑白、是非、忠奸的道理一样,没有黑哪有白,没有是哪有非,没有奸倿何谈忠义?

    一个称呼,引发些吴争心中悠长延绵的感慨,不是吴争善感,而是正合此时,被济尔哈朗来使搅动的一池春水。

    “二位,起来吧!”

    话是相同的话,可待遇不同。

    陈名夏是被吴争亲手搀扶起的,而钱谦益得到的,只是吴争抽空的一抹笑脸。

    “百史先生受苦了……怪孤,没有伸手相援,孤在此,给先生陪不是了!”

    “大将军言重了……大将军绍兴府起兵,力挽狂澜,为天下明人留一喘息之地……如今,更是挟王师北伐,震撼胡虏、复我衣冠……其功之伟,足以彪悍史册……名夏见大将军,已是自惭形秽,万万不敢当大将军陪不是!”

    吴争的笑容慢慢凝结,陈名夏早在三年多前,就已经暗中效忠于自己。

    可今日,他言“明人”而非“汉人”,言“衣冠”而非“汉冠”,其意,不言自明。

    吴争心里苦笑,好嘛,这北伐还差一口气呢,争执天下“正朔”便不请自来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无力改变这二百多年大明“养士”的功德吗?

    可吴争更不明白,既然天下士人感念大明二百多年“养士”的功德,清军入关时,这些人都干嘛去了?

    譬如眼前这个“正义凛然”的百史先生。

    倒不是说吴争讥讽陈名夏的为人,恰恰相反,陈名夏降清,是不得已,他在顺天府城破前十几天,他还建议召集山东义勇救援京师来着,京城陷落之日,陈名夏上吊自杀未果。

    君子论行不论心,能如此,足矣!

    人不能胜天,人之渺小,无力胜天,但凡胜天,皆是附会。

    抗争过,死过,便已足慰世人之心,比起身边这水太凉、头皮痒的货,那是高洁太多了。

    吴争依旧笑着,哪怕是僵硬的。

    “百史先生请坐……可否与孤讲讲,敌京城军备、人心……亦或者,清廷欲何为?”吴争其实不需要听身陷囵圄的陈名夏讲述,吴争只是给他一个机会。

    钱谦益懂了,他急啊,甚至于用手指暗中捅捅陈名夏的腰。

    陈名夏也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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