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刺客聂隐-《后宫之青丝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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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翠微想着那小隐子全身都是馊水,这会子岂不是更难捱,不如让他们散了,好让这小隐子先回去洗洗。

    “罢了,你们且去吧,以后不要随便欺辱别的奴才了,都是做奴才的,何必仗势欺人呢?”

    “是,奴才谨记小主的教诲。奴才告退。”

    那几个奴才显然是没有想到林翠微这么简单的就让他们走了,连忙叩首告退了。

    那个被欺负的小隐子见那几个太监走了,自己也是对着林翠微一个叩首,算是道了谢,也不收拾收拾自己就去推车子,看样子也打算走了。

    可是当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小隐子抬起脸来的时候,着实把林翠微吓了一跳。

    “啊!他的脸!”

    身后的兰泽跟冉竹都不由的惊呼一声,显然也是很吃惊,不过兰泽早已意识到自己这样无礼,只是惊呼一声,也就忙捂住了嘴。

    那小隐子的左脸上几乎全是黑乎乎的胎记,遮住了半边个脸,猛地一见,真是能把人吓坏了。

    那小隐子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别人的诧异,听见兰泽惊呼也不甚为意,只是又对着林翠微施了礼,低下头推起车走了。

    “小主,你看这个小隐子,我们刚才帮他解围,他连句感激的话都没有,早知道他这么无情,那会子不要管他好了,反正这小隐子也不领情。”

    兰泽看着小隐子一声不吭的走了,忍不住抱怨,这个太监,最起码也该谢谢小主吧。

    “亏得小主还说你长进了,你没看见那个小隐子刚才对咱们小主施礼吗?人家心里还是很感激咱们小主的,只是没有开口罢了。”

    冉竹看的真真的,那小隐子虽然面貌丑陋,倒是也好歹,不过是不善言谈罢了。

    “小主,奴婢看那小隐子定然是被欺负惯了,刚才走的那几个太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小隐子虽然是难看了些,可是我见他刚才站起来,倒是比那几个太监都要高很多,而且看起来也不似常见的那些太监,细细弱弱的,倒是看起来很壮实,奴婢看着不似打不过他们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不还手也不争辩呢?”

    林翠微听见兰泽跟冉竹争辩,在细细一想,觉得这个小隐子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刚才确实被小隐子的容貌吓着了,这会子细想起来,那小隐子确实如冉竹所说,人高马大的。再想一下,那小隐子虽然半边脸都是胎记,可是我依然觉得那小隐子的眼中都是清清冷冷的光,没有温度,似乎是一个很冷的人。似乎什么都不能让他在乎,全身都是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也许这个小隐子不是打不过这几个人,只是觉得不值得,不屑跟这种人计较罢了。你没有看打那个小隐子纵然身上都是馊水,可是依然不卑不亢的神情。这个小隐子倒是一个不寻常的人。罢了,罢了,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怪的人,咱们还是还是走吧。”

    三人一时无话自回去了。

    永和宫--

    西宫徐太后正在给架上一只鹦鹉喂食,但见架上那只鹦鹉倒是长得很奇特,全身雪白,没有一丝异色,煞是讨人喜欢。

    徐太后一边喂这鹦鹉吃东西一边唠叨着。

    “雪衣,你看看最近哀家是不是又老了一些?哀家今天照镜子,看见哀家的头上好多白发,脸上也是无甚光泽,想来这一二年,哀家是老了不少啊。”

    “太后千岁,容颜永驻。太后千岁,容颜永驻。”

    那只被西宫徐太后换做雪衣的鹦鹉听见徐太后这样说,忽然扑闪着翅膀呀呀叫到。

    旁边站着一个上年纪的姑姑笑着说道:“太后,您看,连雪衣都说您千岁,容颜永驻呢。太后您老人家光彩依旧,您怎么会老呢?”

    徐太后被这雪衣的牙牙学舌逗得一笑,又喂了一颗果子给雪衣。

    “这小畜生倒是惯会言语,还不是你们平时教来讨哀家欢心的。千岁?皇帝还万岁呢,先帝还不是已经走了四五年了。万岁都已经做了古,更何况哀家这把老骨头。明静,你们不用哄着哀家开心,哀家知道自个的身子,总是还有几年好活,哀家还有几件事要办,怎么能走呢?等着哀家把事情都办妥了,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明静,你且把雪衣拿到隔间去吧,我想着聂隐也该来了。”

    “太后总是这么经心,聂隐来就来吧,一只鹦哥儿在这里也无妨,留在这里好给太后解闷儿,不必挪来挪去的让太后惦记。”

    明静知道徐太后担心什么,只是这雪衣确实是徐太后最爱的东西,一会儿不见定然是不放心的。至于聂隐,一只鹦哥儿,总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还是拿过去吧。这些年,自哀家年轻的时候进入这太极宫,一向知道谨慎是这宫中必须的,哀家能够平平安安的走过这么多年,还不是哀家谨小慎微。那诗上都说了‘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哀家虽然喜欢这雪衣,可是大事上怎么能只顾自己的欢喜呢?要是这些年哀家都是依着自己的喜好做事,有一百个命只怕也活不到这会了。去吧,把雪衣拿走吧。”

    “嗳,太后教诲的很是,奴婢这就把雪衣拿到隔壁去。”

    明静拎着雪衣刚转过隔壁,就见那屋子里的烛火闪了两下。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已经进来跪下来,徐太后并不着急说话,仍旧拿着剪子剪了剪灯花,看着烛火明亮了,这才转过来看下面跪着的人。

    “聂隐,你起来吧,哀家知道是你,每次过来哀家都说了不用跪了,你这个孩子每次都是这么见外。聂隐,哀家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听明静说,你昨天夜里就回来了?”

    聂隐这时方才已经起身,徐太后这才能细看看聂隐。

    聂隐脸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面无表情,神色冷冷清清,一双寒眸,隐隐生辉,这孩子现在长得倒是越来越好看了。

    徐太后没有自己的孩子,虽说自己并不常见聂隐,可是毕竟这聂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总还是有点情感。

    不过这些情感终究是浅的,稍纵即逝的。

    徐太后眼里,聂隐终究是一个刺客,是自己这么多年培养的一枚棋子。

    聂隐见徐太后相问,不疾不徐的回话,这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回太后,聂隐已经查清楚了,那新进宫的林御女确实是当年先皇周昭仪的女儿。”

    “果真如此?!”

    徐太后听见聂隐这样说,显然是有些吃惊。

    虽然知道聂隐打听的消息定然是百分之百不会错,可是似乎还是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看到聂隐无声的点头,徐太后似乎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神情似乎一下子落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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