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撞过来,从他腿上压了过去,地上,血色缓缓蔓延开来。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一眨眼功夫,大货车就没了踪影。 “叫救护车。” 是法院的人,在路对面急喊:“快叫救护车!” 地上血水越来越多,躺在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眼睁着,嘴巴一张一合,大口大口血涌出来 周徐纺看了一眼货车开走的方向:“舅舅,你相信天意吗?” 周清让目光平静,看着这满目血红:“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二十二年前,他也是这样,雨天车祸,双腿被压。 雨滴越砸越大,空气里的血腥气渐浓。 周徐纺有感而发:“所以啊,要做个好人。” 人在做,上面天在看。 周清让颔首:“回去吧。” “嗯。”她撑开伞,推着轮椅离开。 周清回首,将大部分斜向他的雨伞推到周徐纺那边去,末了,拨了一通电话:“程队,我姐姐的案子可以结了。” “不查了?” 这桩案子,立了有好些年了。 他垂首,看见雨滴汇成一股,流到路中央,冲刷着满地血渍:“凶手已经受到惩罚了。” 刑侦队。 程队刚挂电话,邢副队就过来说:“刚接到报案,骆家门口发生了车祸,大货车撞了人,肇事逃逸了。” 骆家? 程队问:“受害人是谁?” “骆怀雨。” 日暮西落,窗前,春雨滴滴答答。 晚上七点,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江织接完后,对周徐纺说:“人没有死,双腿被截,成了植物人。” 周徐纺淋到了雨,刚洗漱完,脸还红红的,眼里氤氲雾气,水汪汪的。 “骆家人呢?” 江织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骆常芳让人去付了住院费,姓骆的一个也没有出面。” 可恨之人,也可悲。 “也是他自作孽。”周徐纺仰着一张白里透着红潮的脸,“江织。” “嗯。” “原来真的有报应。” 江织停下手上的动作,用毛巾包着她的脸捧着:“你觉得是报应?” 周徐纺点头。 江织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发梢很软,似有若无地撩过他的手掌心,微微的痒:“你觉得是,那就是。” 她信了,觉得有报应。 “江织,”她踮着脚,手抓着他腰上的衣服,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干干净净,“以后你不要做坏事好不好?” 江织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怕我也遭报——” 她立马捂住他的嘴。 “不要乱说话。” 她以前不迷信,后来有了心上人,就怕东怕西了。 江织抓着她的手,吻落在她掌心:“放心,我这种级别的祸害,得留千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