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她拿起凳子就往骆三头上砸。 头破了,人没死,就像何香秀说的,骆三的命特别硬。 萧氏头七的那一阵子,骆青和变本加厉地折磨她,骆颖和也跟着添油加醋。她头刚好没多久,又被骆颖和用花枝抽了一顿,就因为她在地上捡了一颗糖。 糖是要给江织吃的。 江织骂她傻子。 他们见面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时,余晖是红澄澄的颜色,漂亮的少年额头出了汗,脸与眼眶都是红的。 他说:“骆三,你跟我去江家吧。” 十六的江织,都还没有长大,他站在一片狗尾巴草里,单薄的后背挡住了光:“到我家里来,我用零花钱养你。” 他把那颗她捡来的糖放回她手里:“这样的糖,我可以给你买一屋子。” 骆三红着眼睛,用力点了头。 那日下午。 江织来给她送了一盒棉花糖,玻璃盒子装的,精致极了,比骆颖和的糖还要漂亮许多许多。 他把盒子塞给她:“不是我买的。”别别扭扭地解释,“薛宝怡给的。” 都是鬼话! 就是他买的,不乐意她在地上捡别人的糖,他跑了几条街,去给她买了个最贵的,连装糖的盒子都镶了钻。 他继续说鬼话:“薛宝怡认得吧,上次在门口骑机车的那个,染一头黄毛。” 他年少青涩,口是心非。 这么蹩脚的谎话,也就骆三相信,他说什么她都信:“认得。”那个喊他织哥儿的黄毛,还戴了十字架的耳饰。 骆三觉得那个人可洋气可洋气了。 少年还在扯鬼话,为了送她一盒糖,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一个姑娘送给他的,我们都不爱吃。” 她嗯嗯了两声,坐在小池边的台阶上,挑了粉色的先吃,咬了一口,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个糖好软。” 傻样。 “你是不是没吃过?” 她塞了满嘴的棉花糖,鼓着腮帮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江织皱了眉头:“上次给你糖果呢?” 她用粗粗的声音回答:“我还没吃。” “干嘛不吃?” 不舍得吃。 因为那个糖有包装袋,袋子是五颜六色的,很漂亮,她舍不得拆了。 她傻兮兮地说:“留着过年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