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不说话,就眼睛亮亮地看他。 少年还在发脾气,皱着好看的眉头:“跟个傻子似的,就会站着挨打。”越训语气越凶,“逃跑都不会吗?你是不是——” 她把手伸过去,摊开,掌心有一颗糖。 不是她偷的,是在地上捡的,不脏,她擦干净了,想要送给他。 她以为他会开心的,可他好像更生气了,用漂亮的眼睛瞪她:“你他妈真是个傻子!” 骂完她,他就走了。 她傻乎乎地站着,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然后没一会儿,他跑了又回来了,因为身体不好,几步路便喘个不停,他拿了她手里的那颗糖。 落日时,余晖是红澄澄的颜色。 漂亮的少年额头出了汗,脸与眼眶都是红的。 他说:“骆三,你跟我去江家吧。” 他说:“到我家里来,我用零花钱养你。” 那时候,他也还是个孩子,还没长大,却信誓旦旦地向她许诺:“这样的糖,我可以给你买一屋子。” 骆三笑了,傻傻地直乐,红着眼睛,用力点头。 好。 她想去江家,不是因为江家有糖,是因为江家有江织。 那日晚上,江织便与他家老太太说了:“我要把骆三接到江家来。” 江老夫人在院子里纳凉,手里摇着蒲扇:“接来住几天?” 少年站在树下,萤火虫围着他绕,他说:“一直养着。” 到底还少不更事,这么随心所欲。 江老夫人斩钉截铁地否决:“不行。” 他漂亮的眸子立马就沉了,脸拉下去:“为什么不行?” “我们江家不需要养子。” 他恼:“谁说当养子了?” 江老夫人好笑:“那你接他来做什么?” 他倒真想了想,可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借口,干脆便说:“就养着不行吗?”骆三生得那样瘦弱,肯定也吃不了多少,也不挑食,多好养。 江老夫人用摇椅上坐起来,语重心长了:“织哥儿,你已经十六岁了,在家里养一个男孩子,别人会说闲话的。” 他可管不了别人:“我用我的钱养骆三,碍着他们什么事了?我看谁敢嚼舌根。” 听他这么犟,老夫人脸也拉下来了,口气重了:“当着你的面是不敢,背地里会怎么说?” 他语气强硬,不退让:“随他们说,我养我的。” 江老夫人怒了:“织哥儿!” “奶奶,”少年放软了语气,平日被宠着惯着,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当我求您了,让骆三来江家行不行?” 他还是头一回求人。 老夫人也为难:“就算我答应了,骆家也不会答应。” 他俊脸一沉,虽年少,可眼里透着一股不属于那个年纪的狠厉与果断:“不答应我就抢。” 说的什么话! 这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做的事吗?! 江老夫人哪能这么由着乱来:“说得容易,他的户口在骆家,骆家不点头,你怎么抢?” 少年面不改色:“硬抢。” “胡闹!” 月光从银松树里漏出斑驳来,笔直站立的少年突然跪下了。 他长到十六岁,从不跪人,祖宗都不跪,这次为了个外人折了膝盖:“您不让我胡闹,我也胡闹定了,您若不帮着我把骆三抢来,我就跪着不起。” 他是故意的。 老太太平日里最心疼他的身体,便故意用了苦肉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