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江织掀了被子躺下去,没关灯,支着下巴侧躺着:“徐纺。” “嗯。”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今晚乖巧得让人心疼。 她说:“没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怒。 不想说呢。 江织挪过去一点,快要挨着她了:“困吗?” 周徐纺:“嗯。” 他把脸凑过去,隔得很近,灯光在他头顶,将他轮廓的影子刚好投在她脸上。 “周徐纺,要不要抱着睡?”他说,“我想抱。” 周徐纺也想。 所以,她立马滚到他怀里去了,两只手也乖,就抱在他腰上,他亲亲她的脸,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安静了一会儿,他以为她睡了,刚要关灯,她突然抬起头来:“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一天出生的。” 她又埋头在他胸口蹭。 “应该是被丢掉的。” 江织没有说话,听她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这是头一次,她跟他讲她的身世。 “他们说我的染色体跟普通人都不一样,排列很奇怪,基因突变的诱发因子也很多。” 他们是谁? 她自言自语似的,又嘀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被遗弃了。” 就是说,她的异常是染色体和基因所致。 这是江织完全陌生的领域。 她有点困了,声音越来越小:“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一个人。”眼皮一眨一眨,合上了,“遇到过帮助我的好人,也遇到过害怕我的坏人。” 江织是个阴谋论爱好者,在他看来,这世上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能称作好人,当然,坏人也不是大多数,最多的那些称不上好但也不坏的人。而往往就是这部分人,在舒适圈和安全范围遭到破坏之后,就会竖起满身刺了,就会变成那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 也正常,普通人都会有很强的自保意识和利己主义,所以他能想象得到,异于常人的周徐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成长会受多少罪。 她啊,是个没人疼自己摸爬滚打长大的的姑娘。 “江织。” “嗯。” 她迷迷糊糊了:“我要睡了。” 他抱着她换了个姿势:“睡吧。” 她咕哝了一声,睡了。 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江织关了灯:“纺宝。” 她没有答应,睡着了。 江织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不会一个人,你有我了。” 屋外电闪雷鸣的,可就是不下雨,月亮星辰都躲进了云里,夜色昏沉。楼下,福来又在叫唤了。 江川披了衣裳起身,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拖着行李箱,他走近了才看清是谁。 “五小姐。” 江维尔回首。 江川走上前:“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 她剪头发了,很短,不过耳的长度。 她说:“去机场。” 江川不放心,便说:“我去唤老夫人来。” 他刚转头,江维尔叫住了他,神色没什么异常,沉心静气的:“别扰了母亲睡觉,只是出去散散心,又不是不回来。” “五小——” 她摆摆手:“走了。” “汪!” “汪汪!” 福来又叫唤了,没完没了。 江维尔走了,凌晨三点的飞机,谁也没告诉,故意挑得这个点。 这个点,机场人不多,大概因为是深夜,往来的路人不自觉放轻了声响,倒显得冷清静谧。 广告牌挡住了灯光,后面大片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驻足很久很久了。 “肖哥,” 助理在身后,说:“很晚了,回去吧。” 人还没有动,他在看登机口的方向。 飞机早就走了,那里哪还有人,助理不禁嘀咕了:“您既然舍不得,怎么不留她呢?” 他像没听见似的,在自言自语。 “维尔穿了黑色的衣服,剪了短发了。” 声音很低,助理没怎么听清,凑近一些:“您说什么?” 他说:“很好看。” 前言不搭后语的,助理没听明白:“什么很好看?” 肖麟书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看见了薛冰雪,他站在柱子旁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四目相对,皆是淡薄,皆是无言。 肖麟书走了过去,他脸上戴了口罩与墨镜,看不清他神色,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旁边的候车椅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