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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一个老人，两个孩子，还有我。”一个女人的沙哑声音从底下传出，幸存者从地窖里出来，脸和胳膊由于长时间晒不到光变得惨白，他们依靠储存的水和食物活过了这几天，除了精神收了惊吓之外，并无大碍。

    张杨撇下他们继续去其他地方搜索。

    除了这一户，他又发现了两处类似的地窖，果然没有白来，地窖里的幸存者健康状况良好，食物和水不缺，是一股有生力量，他们自发的集中起来去搜索。

    张杨走进一间完好的房屋，看到客厅里有一个橙发少年，呆呆的坐在地上，身边时一对中年男女的尸体和一具年纪稍大一些的少年尸体，已经开始肿胀腐烂，蝇虫乱飞。

    “这一家都被杀了？怎么会剩下一个？”张杨心里疑惑，他上前一步，看到少年的衣服破开，被鲜血浸透，风干成黑色的硬块，再看少年的瞳孔，已经有扩散的迹象，精神恍惚。

    一连几天，少年就这样坐在家人的尸体旁，一动不动，偶尔进来一个军士将他杀死，可是不久后他又奇异的复活了。

    张杨拉住他的手，把他轻轻背起，少年伏在他的身上，忽然说话了。

    “哥哥，是你吗？”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张杨心想，他的哥哥，已经死了，都肿涨腐烂了，真是可怜，精神上接受不了，以为自己的哥哥还活着。

    “是你吗？”少年又问，语气里带了一丝焦急。

    “是的，是我。”张杨回答。

    “爸爸妈妈，他们呢？”

    “……他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杨鼻子一酸，两行泪水流下来，道：“这里，是地狱啊！”

    “我们要出去吗？”

    “是的，我们要出去。”

    “太好了，”橙发少年闭上眼睛，伏在张杨的背上，把冰冷的脸贴在他的脖颈上，“哥哥，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士兵把爸爸妈妈还有你都杀了，还拿枪刺我，我没有死，很疼，我不怕，我知道这是梦……”

    背上的少年轻得没有重量，张杨脚步却沉重如山，从今天开始，他就多了一个弟弟，他要代替已经死去的哥哥，把橙发少年照顾好。

    人是多么的纤细而脆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死亡或许只是一息之间的事情。

    橙发，就叫你橙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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