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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石博签署了转院协议后，便在护士长等人热切期盼的目光中，为石景办理了出院手续。

    “李主任，谢谢您对我父亲的照顾。这些日子给您添麻烦了。”

    石博虽然是个一无是处的黑二代，但该有的教养还是有的，特别这人还是自己父亲的故友，所以他对老主任向来十分恭敬。

    “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主任说着摘下老花镜。随手放在桌子上。

    “其实以我国目前的医疗水平而言，老年痴呆除了尽量维持现状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手段了，而据我所知，米国有家生物科技研究院，几年前研制出了一种脑细胞活性因子催生素，已经在人体自愿者中投入试用五年，疗效似乎还不错，或许如果有机会，你们也可以去米国看看。”

    石博的脸色并不好看。昨天父亲还叫了他二哥来，跟他在病室里谈了好久，他以为父亲已经痊愈了，想不到今天早晨又开始犯浑，泼了他一身牛奶不说，还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李主任，我父亲还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吗？”

    医生有时是一种很残忍的职业，不管患者家属或本人有多么期待，他们都只能实话实说，即便明知道这样说的结果只能让对方彻底失望。

    “不能。”

    见石博小脸瞬间垮下去。老主任赶忙试着安慰道：

    “不过，如果保养得好的话，维持现状还是没问题的。”

    维持现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就像现在这样，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喝碗粥都能撒得满地是，哭闹起来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石博还清晰记得，父亲穿着笔挺的西装，笑眯眯的将他抱在膝盖上。那时他大概六七岁吧！特别喜欢赖着父亲，尤其喜欢他身上那一股子特别好闻的烟草味儿。

    可从什么时候起，父亲竟然变成了这样？这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虚弱老人，还是自己那个永远威风凛凛永远西裤笔直的父亲吗？

    或许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来衰老竟然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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