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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房门，老主任迈步走进探访室。

    时隔三十年，他们都老了。石景一头华发，老主任鬓角斑白，隔着长桌，两人遥遥相望，石景突然开口道：

    “李渊，你老了。”

    陪着石景的来人中。有一个打扮颇为时尚的小青年，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眉眼瞧着倒跟石景很有些神似。

    “爸，您认识他？”

    这小青年就是石景的小儿子，名叫石博，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来着，前阵子听说老爸病重才终于飞回国，万万没想到，连自己都认不出的老爸，居然会认识这位老医生，这实在不能不叫石博即惊奇又郁闷。

    “是啊！你也老了。”

    老主任笑着坐下，两人对望良久，却迟迟没人开口说话。

    一旁，石博一直缠着石景各种说话，奈何他自打说了那一句后，便再也不开口了，任凭石博磨破了嘴皮子，愣是木着脸一言不发。

    老主任默默看着，然后摊开病志本，开口问道：

    “你是他儿子。”

    石博点头，有些泄气的瘫坐在椅子上，他走的时候石景还好好的，再回来是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说实话他至今都无法接受，自己英明神武仿佛永远都不会老的父亲会变成这样？这怎么可能呢？他真的接受不了。

    “他这样多久吗？”

    石博被老主任问的一愣，他回来时石景就已经这样了，具体多久了，他根本不知道，好在旁边老管家及时接口。

    “老爷子从去年年底就开始有些犯糊涂，开始就是忘事，上一分钟才说的事，下一分钟就不记得了，话也照年轻那会儿多了不少，还总说着说着就哭起来，谁也劝不住，去年十二月底，老爷子摔了一跤，然后就彻底糊涂了，有时好一阵，还能认人，有时坏一阵，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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