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秦莞双眸一瞪,“你去不去——” 见秦莞少见的恼了,茯苓这才赶忙起身来,“奴婢去,奴婢这就去——” 茯苓说完,脚步极快的走了出去,秦莞垂眸看着掌心的令牌,心底既有几分动容,又有几分犹豫不安,燕迟中途这般疲惫的返回,只是为了送礼物给她? 这令牌别的就罢了,一个大大的“燕”字一看就是皇家之物,被她带在身上实在是扎眼, 秦莞怔愣了一瞬,还是想着明日一早将令牌还给燕迟为好。 “小姐——”茯苓很快就返回了内室,“小姐,奴婢吩咐了晚杏了,然后暖阁里面没有动静,奴婢听了好一会儿。” 茯苓这个“好一会儿”自然不能算数,她出去便只有片刻时间。 秦莞闻言心中微微一松,又坐在床边出了一会儿神才叹了口气,“梳洗梳洗,我们歇下吧。” 茯苓应了一声,立刻服侍秦莞,一边又有些不确定的道,“暖阁距离此处并不远——” 秦莞正在给脸上抹膏脂,闻言转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瞬,“你莫不是以为世子殿下会半夜摸到咱们房里来……” 茯苓被秦莞一言道破未免有两分悻悻然,秦莞无奈笑着摇头自去床边躺下。 茯苓低声嘀咕道,“毕竟……殿下毕竟是男子。” 秦莞只当没听见茯苓这话,慢慢的将眸子闭了上。 燕迟是男子,不仅不是登徒子,还是非一般的男子,带领朔西军将戎敌阻杀在边境之外的他怎会因女色而行不轨之事…… 秦莞闭着眸子,半分担心也无,不仅没有担心,想着这院子里还住着一个武功高强的战神,她心中竟然微安。 茯苓见状,只得熄了灯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一片,秦莞虽然心中安宁,却不知怎么没了睡意,她在枕边摸了摸,那块令牌便又到了她掌心,这是瑞亲王府的令牌,燕迟说过,是白枫等人用的,令牌一出表明她和瑞亲王府有关,秦莞心中涌起陈杂滋味,两个月来每每梦回的悲苦都散了两分。 她要回京,侯府先认了她做义女,燕迟更是给了她防身的令牌,侯府之中,便是秦隶也对她十分照顾,秦莞心底暖意融融,心中更是知道,死而复生之后的她并非只有冷冰冰的报仇伸冤,这些待她亲厚之人亦不可辜负。 这么一想,秦莞便又想到了燕迟身上,三夜没合眼,却还要回来这么远给她这令牌,秦莞握着令牌的手收紧了两分,心中生出一股子丰盈的欣然来。 秦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睁眼之时,那令牌仍然被她握在掌心,秦莞眨了眨眸子,只觉得神清气爽,而转头一看,秦莞立刻眉头一皱。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相比平日里,她似乎是睡过头了! 况且——燕迟还在她的暖阁借宿—— 秦莞一个猛子坐起身来,刚掀开床帏,却隐隐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说话声,秦莞手脚十分利落的穿好衣服,又将墨发随意的一挽便往外走,可刚走出内室,茯苓忽然眉头紧皱的走了进来,“小姐——世子来了!” 秦莞眉头一皱,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茯苓口中的世子是谁! “他怎么来了?”秦莞脚下一顿,凝神一听,果然隐隐的听到了外面秦琰的声音。 茯苓急急道,“不知道,忽然就来了,晚杏说你还没有起来,他竟然说进院子等小姐,奴婢看不行了正要来喊小姐——” 秦莞没去管秦琰,只低声道,“殿下呢?” 茯苓着急的就是这个,“奴婢还没去看——” 秦莞看也不看外面一眼,转身便朝暖阁去,一边走,院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秦琰已经进了院子里面,秦莞心急如焚,只怕秦琰闯进了屋子或是碰见了燕迟。 “吱呀”一声,秦莞将暖阁的门推了开。 门一开,秦莞看着空荡荡的暖阁心中也跟着一空,暖阁之中无人,不仅如此,锦被和枕头被整齐的放在一旁,案几也回归到了原位,再看暖阁的窗棂,皆是从里面上锁,不见任何有外人来过的痕迹,秦莞站在门口,怔了怔才回过神来。 燕迟走了,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殿下走了!奴婢都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走的。”茯苓微讶一声,随即松了一口气,“这一下旁人根本不知道殿下来过……” 秦莞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院子里秦琰的声音已经到了廊下。 秦莞浅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朝正屋门口而去。 门外,秦琰正浅声道,“听说九妹妹从前住的院子不是这里?” 晚杏木木呆呆的,只恭敬道,“奴婢来的时候小姐就住在这里了。” 秦琰扫了一眼晚杏,见晚杏样貌气质皆是寻常,料想着只是个小奴之后方才没有多看,只有些疑惑的道,“听说原来九妹妹住的地方极差……” 晚杏双手交叠在身前,脑袋低低垂着,显得有些敬畏秦琰又有些呆傻,秦琰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奴说那么多,问不到自己想问的便噤声不再说话,正在他百无聊奈之时,门扉却忽然被打了开,秦琰转身,只看到正屋的门打开,秦莞一身烟蓝色绣风荷百褶长裙加身,正亭亭站在门内,秦莞和秦琰对视了一瞬,低头福身,“见过三哥——” “九妹妹醒啦!”秦琰笑意顿时满溢到了眼底,“是不是三哥过来扰了你睡觉?” 秦莞侧身一请,“哪里,本来这个点也该起了,三哥快请进。” 秦琰迈步而入,目光四扫的打量屋子里的陈设,看了四周一圈不由点头,“这院子倒是十分风雅,屋内布置也合你的气质。” 秦莞唇角弯着,“来的时候院子便是这般,我不擅长此道,也没想着改,三哥,请这边走,我这里没什么好茶,三哥莫要嫌弃。” 秦琰朗声一笑,跟着秦莞进了暖阁,暖阁之中,锦被和枕头皆已不见,只有一个寻常待客的风雅所在,秦琰刚落座,茯苓便捧着茶盏上得前来。 秦琰看了看茯苓,“这是茯苓吧……” 茯苓将茶盏放下,跪地便给秦琰磕头,“拜见世子,奴婢正是茯苓。” 秦琰点点头,眸生感叹道,“真是不容易,你竟然还跟在你家小姐身边的,这么多年你将你家小姐照顾的不错,等回了京城,重重有赏!” 茯苓忙道,“这是奴婢的本分。” 秦琰更为满意,抬了抬下颌,“好,你很好,起来吧,我和你家小姐说说话。” 茯苓这才起身侍立到了一旁,秦琰看着秦莞道,“还没恭喜九妹妹认了义母义父。” 秦莞早就知道秦琰一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便温婉一笑,“多谢三哥了,都是侯爷和夫人爱重,只因为此前阴差阳错救过太长公主,所以得知以后难得见面,这才认了义女。” 秦琰手拿着茶盏盖子,轻轻的拨动着茶汤之上的浮末,“从前倒是知道二叔喜欢看医书,可却不知道九妹妹竟然也有这样高绝的医术,短短时间,竟然在锦州城有了小医仙的名头。” 秦莞摇头失笑,“都是误传,主要是我给太长公主看了病。” 秦琰抬眸,目光温润的道,“当年在京城之时怎不见九妹妹露技?” 秦莞扬唇,“那个时候刚没了爹娘,整个人都没回过神来,且那时候还觉得自己是秦氏之女,怎样也不该像个女医似的给人治病,这才没有表露。” 秦琰听着,倒是无法反驳,侯门之中轻则有府医,重则可以请御医,而秦莞当时年纪太小,且自持身份的话,的确不会随便就去给人治病。 秦琰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道,“那后来九妹妹怎改了心思?” 秦莞双眸微眯道,“三哥来了几日,想必也知道我曾落湖过吧?” 秦琰本是想问此事的,可万万没想到秦莞自己先提了起来,他颔首,秦莞便继续道,“那一次之后,我伤了脑袋,有些事记不清了,可不瞒三哥说,那濒死的感觉我却不会忘,最开始我不知那一次是怎么回事,可我不想再来第二次了,于是想改变。” 说着秦莞轻叹一声,“救太长公主只是偶然,可看着自己能救人我心中还是十分满足。” 秦琰面生怜惜,“原来是吃了苦头所以才让你改了性子,我倒是觉得你从前也十分好,记得在京城的时候你可比羽儿乖多了。” 秦莞垂眸笑笑,“我父母去得早,我行医也是想多积点福德,大概也是父亲和母亲在天保佑吧,靠着她们给我说的那些,靠着我看的那些书,竟然真能治病救人。” 秦琰不懂医道,他虽然觉得秦莞忽然之间成为了锦州城的小医仙很有几分蹊跷,可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秦莞的解释都暂时说得通,难道秦莞当真是天才? 想着往后和秦莞相处的时日颇多,秦琰倒是不急着在这一时求证什么,只转了话锋道,“那一次的落湖是大哥所为?” 秦莞面上笑意讽刺,“应当是他无误了。” 秦琰叹了口气,“九妹妹莫要伤心,这几日秦府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哥被女人迷了心窍,三哥却不会,你放心,三哥定然会待你好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