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设局,请凶现行(万更求月票)-《权宠之仵作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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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莞心底叹了口气,不得不服魏言之。

    这边厢,霍怀信也被魏言之这模样弄得愣了愣神,然后皱眉道,“你承认了这些?那宋柔的死呢?”

    魏言之一下子抬眸,“知府大人,这是全然不同的两码事,小柔的死,对国公府和魏府而言也是不完美的,我只家族重声誉,为何不让她好好地嫁入侯府缔结两姓良缘,为何要杀了她?知府大人又有何证据说小柔是我杀的?”

    霍怀信顿时语塞,他似乎并无明显的证据证明此事,秦莞所说的曳金笺,不过也是派出了魏綦之的嫌疑而已,不是魏綦之,魏言之的嫌疑的确很大,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眉头一皱,霍怀信心有不甘,便道,“眼下虽无直接证据,可查一查总会有的,你说你是为了魏府和国公府的声誉去火烧义庄,总是让人存疑的。”

    魏言之叹了口气,“在下有罪,可小柔的死和在下无关,知府大人不信,就尽管把在下抓去牢里继续查吧。”

    霍怀信正有此意,不由哼了一声道,“来人,把魏言之带——”

    “知府大人,秦莞有一言要说……”

    霍怀信正要命令抓人,可冷不防的秦莞却开口打断了他的吩咐,霍怀信看向秦莞,“九姑娘有什么事?”

    秦莞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魏言之道,“家族的名誉的确重要,二公子如此倒也能理解,至于那天晚上我……我最终并没有受伤,二公子也没有要致我于死地的意思,秦莞想着,国公府的送嫁护从都在侯府,如果带走了魏公子,只怕会让人心不稳。”

    霍怀信挑眉,和岳凝心底的诧异一样,秦莞这话怎是在护着魏言之?

    “九姑娘……是什么意思呢?”

    秦莞下颌微扬,“我想着,二公子眼下只有一项火烧义庄的罪责,烧了义庄虽然不对,可念在他乃是初犯,便让他多赔些钱物便是,他既然不是凶手,抓去牢里便不必了。”

    说着,秦莞又语声清朗道,“秦莞知道知府大人急于破案,秦莞眼下倒是有一条捷径,知府大人记得那一日我从宋柔的肚子里取出的东西吗?”

    霍怀信眨了眨眼,“当然记得啊。”不仅记得,不是已经查出来是什么了吗?

    秦莞弯唇,“不瞒大人说,秦莞已查出来,那是一封信,且是用的曳金笺写的,至于信上写的什么……因时间太长,秦莞还未能看的清楚,不过前夜,秦莞用了一味可以让墨迹显出原色的药,只需浸泡两天两夜,信上淡去的字迹便可重新显现,秦莞推测,那封信乃是杀害宋柔的凶手所写,宋柔既然吞下了信,上面多半会有什么不能见光的话,知府大人只需再等一夜,等那封信上的字显现出来便能知道凶手是谁!”

    霍怀信诧异的睁大了眸子,一旁徐河也目瞪口呆,他二人看着一脸正色的秦莞,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在说什么,那封信已经查出来是曳金笺了,说是信也只是推测,上面更没有什么会显现出来的字迹,可秦莞这时候说这个是为了……

    霍怀信和徐河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是为了设局!

    霍怀信压下了自己的疑窦,连忙配合的道,“当真如此?!”

    秦莞颔首,“自然不敢哄骗大人。”

    霍怀信双眸大亮,激动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如此……如此简直太好了!有了那份信,凶手是谁自然一目了然,也就不会闹出今日这等误会了。”

    说着,霍怀信看向魏言之道,“二公子,火烧义庄也是罪,不过此罪自然不能和谋害人命同论,本府就暂且听了九姑娘的建议,让你先留在侯府,只不过这几日,二公子还是好好地待在院子里养病莫要外出乱跑了。”

    魏言之垂眸,语声艰涩,“多谢知府大人,烧义庄之事,在下定会负责。”

    霍怀信点点头,有些急切的走向秦莞,“九姑娘,不如现在就去将那封信取来?”

    秦莞歪头想了想,“那封信现在还看不出字迹,要等到明日一早才可,另外,那封信的药性寒,要放在温度极低之地,秦莞在秦府置了冰盆,若是拿过来……”

    霍怀信看向岳琼,岳琼当即道,“侯府也有冰库,凝儿那院子里有一间空屋,到时候将冰盆和信放在那里便是。”

    霍怀信一拍掌,“那就太好了,九姑娘现在去拿信,明日一早,我们大家一起,包括二公子在内,一起看信上所说,一起看看谁才是害了宋柔的凶手。”

    说着,霍怀信又满是感激的道,“九姑娘,这一次多亏你了!”

    秦莞摇了摇头,“能为这件案子出力,秦莞十分荣幸。”

    霍怀信身上的喜色溢于言表,转身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先撤了吧,我在侯府等九姑娘把那信拿过来,你们都先回衙门去!”

    说着,便同大家一起往外走,出了东苑,一行人顺着主道先去了太长公主的院子,一进院门,太长公主便吩咐绿袖,“在这守着。”

    绿袖知道太长公主的意思,忙应了声。

    秦莞便同太长公主并着霍怀信等人一起进了正屋,一进屋子,霍怀信便急急道,“九姑娘的意思可是要为魏言之设局?”

    秦莞点点头,岳凝从外面进来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他骗过去了呢。”

    秦莞摇头失笑,“怎会,那灯楼倒下来足以砸死人,可并非是只让我受伤而已,受伤有许多法子,而他废了大周章把我远远的引开,为的就是不想让你们救我,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的,且,知府大人适才没有提左撇子的事,而魏言之也不认扮鬼的事,因他知道,一旦将那件事认下,左撇子便不成立了,那魏綦之的嫌疑自然而然的会削弱半分,不过,如果知府大人将他抓进了牢里,岂不是没了入局的可能性?”

    霍怀信呼出口气,“那今日如何安排?”

    秦莞便道,“如适才所言,我回秦府一趟,请夫人在郡主的院子里摆好冰盆,其他一切都和往常一般,咱们这里的人,谁也不要露出破绽来。”

    顿了顿,秦莞又看着燕迟道,“为了以防万一,劳烦迟殿下,动用一二武功高强的侍卫在东苑外面看着,等晚上魏言之有了动作,我们一定抓他个现行,让他一点辩驳的理由都没有,除此之外,我猜测,宋柔的脑袋极有可能会被他带入了锦州城,甚至是侯府之中,因为昨日我问他,如果他是魏綦之,会将宋柔的脑袋藏在哪里,他回答说不知道,而后又说,魏綦之聪明,一定会藏在一个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

    秦莞说着笑了笑,“我觉得,在他心中,他自己才是最聪明,他自己也会将宋柔的脑袋藏着一个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而此前,我们一直觉得宋柔的脑袋藏在白桦林,或者是从十里庙案发到锦州城这一路上,却从未想过,宋柔的脑袋会不会被他带着入了锦州府,而他此后一直在侯府住着,或者,他根本已经把宋柔的脑袋带进了侯府呢?”

    随身带着一个死人的脑袋……众人想想便觉不寒而栗。

    江氏却道,“有这个可能的,送嫁队伍的箱笼颇多,有一些便是他们这些护从自己的行李,我记得,魏言之自己便有一个随行的大包袱。”

    霍怀信面露笑意,“好,那我们分头行事,一切便等今天晚上了。”

    屋子里岳凝和燕迟皆是知情者,岳琼夫妇和岳清、岳稼后来也明白了过来,太长公主看着每个人面上生出的严肃之意,眼底却露出了两分亮彩,她这一把年纪,却要陪着这些小辈们一起紧张的做一回局了,倒是有趣的很。

    ……

    ……

    东苑里,魏言之坐在窗前的矮榻上,半个时辰也没有说一句话。

    不多时,蓝袍侍卫从外面推门而入,呼出口气道,“公子,九姑娘已经由郡主陪着回秦府去了,看来她说的是真的,这件案子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魏言之仍然面无表情坐着,整个人眉宇之间笼罩着一股子阴沉沉的寒意。

    侍卫见之忙道,“公子不必太过忧心,烧了义庄只是小事,九姑娘也说了,只要赔些财物便可,对公子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魏言之眉峰动了一下,他转眸看向那轰轰燃烧的火炉,眸色幽沉。

    侍卫想了想,只觉魏言之极有可能是因为霍怀信的无端指责而心中郁郁,便开解道,“知府大人只怕是破案心切,所以见大公子一直不松口,便将矛头指到了您的身上,再加上烧义庄的事又被查了出来,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说着,侍卫眸色坚定道,“公子,等明天他们看了那封信,就会知道公子您是被冤枉的。”

    魏言之抬眸看了一眼自己侍卫,见这侍卫一脸的轻松和坚定,便又垂了眸,屋子里热气熏天,他身上却穿着外氅,忽然,他将外氅脱了下来,又抬手,将襟前的扣子扯了扯。

    侍卫一愣,“公子,您不冷了吗?当心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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