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怀孕了-《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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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先生一通电话过来时,南茜接了电话,言语了一番。

    直至陆先生问,“太太怎么了?”

    南茜沉吟了片刻,心道,是说还是不说,医生也拿不太准的事情她该不该说?

    正当她斟酌之际,只听陆先生冷冽道了句,“不碍事,你说。”

    得了特赦,南茜才敢开口。

    “医生说,太太初步症状像是怀孕,但若想确认,得等到抽血化验的结果出来才行。”

    南茜一番话语落地,迎接她的是那方冗长的静默,陆先生与她初听此消息时是一样的,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爱人怀孕了?怀孕了?陆先生呆住了。

    三五分钟后,南茜尚未听到话语声,忍不住轻唤了声,而后那方嗓音愉悦道,“太太呢?怎么样?”

    即便是尚未确认也未阻挡陆先生此时狂喜之情,此时的他恨不得能仰天长啸三百声,告诉苍天他陆景行后继有人。

    南茜即便此时隔着电话都能感受自家先生的喜悦之情。

    身为这个园子里的管家,她心情自然而然也万分愉悦。

    拿着手机迈步进屋蹲在窗前唤了两声自家太太将手机放在她身前,开了免提以后退出去。

    男人轻柔的嗓音此时快要滴出水来,“阿幽。”

    沈清起初尚且能稳住心,可数日未联系的自家丈夫轻柔的唤声茂茂然响起,她心头一颤,险些湿了眼眶,此时的她脆弱的如同一个受了欺负的婴孩,等着父母长辈的宽慰与揉抚。

    她需要温暖,需要怀抱,需要来自自家先生的关心。

    他们明明是夫妻,可此时,却只能隔着手机,隔着数百里的距离隔空问候。

    “陆景行,”她虚弱无力嗓音颤颤唤了句。

    “我在,”他紧忙应允,话语带着心疼。

    “你能回来吗?”她问,话语中带着期望。

    她以为,陆景行的应允会像上一声似的来的那样急切,可……没有,男人沉默了。

    沈清心抽抽的疼着,疼的近乎无法呼吸,陆景行的沉默就好似一把利刃将她剐的只剩一把骨头。

    静默的时间越长久掐着她咽喉的那只手便越紧,紧的她面色苍白,疼的撕心裂肺。

    她在唤,“陆景行啊。”

    这一声,带着恳请与请求。

    可回应她的还是冗长的沉默。

    这沉默,让她心疼的发狂,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似是有只狠历的爪子在抓挠着她,难受,太难受。

    心疼,肚子疼,此时的她已不是能用难受二字来简单形容了。

    “阿幽,”男人一声轻唤带着数之不尽的歉意。

    他不能任性妄为,此番,倘若与当权者们背道而驰,等着他的便是迎接整个家族的处罚,退一步来说,亦或是给了竞争对手给了敌人空子让他们将刀子捅向他整个家族,他的身上,肩负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家族,首都,政治中心的斗争远不如人眼看到的简单,关键时刻,他不能背弃家族,不能将所有人数日以来的规划毁于一旦,倘若敌人上位,等着他的是身旁亲信的被凌迟,亦或是被双规,他是城门,倘若他这方出了差错,那住在这个城里的人后果如何,不用细说。

    此时的他,面对人生两难,大家与小家之间的抉择。

    大义与小义的抉择。

    从出生开始他便知晓自己肩负何种责任,从出生开始,他便知晓自己该如何去走这人生路,此行,没有回头路,没有退路,每走一步身后铺垫的都是鲜血,他怎敢退?怎能退?

    婚姻与沈清固然重要,但在大义大统面前,他不敢乱做略微,否则,当真会有人说他是昏君。

    他的整个家族都是他肩头上杠着,怎敢乱动?怎敢啊?

    男人原本喜悦的心情因自家太太一句话瞬间被弄得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恐惧,害怕,他怕,怕沈清对他有意见,怕沈清不喜欢他,怕沈清嫌弃他身上肩负重任不能顾及她。

    太怕了,太怕了,老俞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就不该结结婚,不该去祸害人家。“阿幽~,”男人颤栗的话语响起。

    此时,窗外明月高悬,一月初的冬日,显得万分萧条与寂寥,时不时狂风过境,将沁园院外花草树木刮的沙沙作响,倘若是此时窗户未关,并未会听起来格外渗人,天寒地冻,寒风凛冽,此前,沈清说今年江城冬日不似往年严寒,今日,她收回这句话。

    2011年、江城的冬日不严寒,但寒的是她的心。

    她的心呐~。

    天冷尚且可以加衣,心寒呢?该如何是好?

    躺在床上的沈清听闻陆景行拿一声声轻唤,心头颤颤,明知她的丈夫在轻唤她,她却无法应允,就好似陆景行的每一声轻唤都是砸在她心头的一把锤子,让她痛到不能呼吸。

    人啊!真真是个犯贱的种。

    明明知晓陆景行在面对婚姻与国家时,会毅然决然义无反顾选后者,可自己呢?却频频在知心妄想这个男人能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身旁,瞧瞧,明明是大晚上的,她怎就做起了白日梦呢?

    “你责任重大,怪我,非分之想过于多,身为妻子,就该体贴丈夫的,你忙,我不叨绕,”言罢伸手挂了电话,男人的一声轻唤尚且未流露出来,便止住了。

    挂了手机的某人躺在床上,盖在腰间的被子被她猛然拉起,而后一把盖在了自己脸面上,黑夜中,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带着绝望与失落。

    她怎就失了心呢?

    明知爱上陆景行是条无尽深渊,可她却一头扎进去了,明知这个男人给不了她任何温暖,可她却爱上了。

    某日,章宜醉酒,抱着她一脸疼惜到;“沈清,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不然、小小年纪,你怎就有如此手段,怎能如此窥探人心,你可以冰冷无情,没关系的,我不在乎,希望然后你能遇得良人,将你上半辈子没有享受到的温暖统统都给你。”

    这话,她至今记忆犹新。

    可谁曾想到,她这辈子碰不到那个什么所谓给自己温暖的良人了,她嫁的男人是天子,身上背负着整个家族整个国家的命运,成天等着他的是高端决策,关键时刻,即便是自家妻子怀孕了,不舒服,他能做的也只是隔着电话来一声问候。

    即便是你开口需要他的陪伴,他也只能隔着电话远远的来一句歉意的呼唤。

    有用吗?倘若如此方法有用,那么多年前,她与沈南风早就修成正果了,还有他陆景行劳什子的事儿。

    不能想,越想越心痛。

    难受,太难受了。

    而这厢,陆先生靠在病床上手中拿着手机,静静看了会儿伸手将手机扔在白色床单上,而后抬手,抹了把脸,满面无奈。

    他无可奈何,此行,多的是人付出了代价,若是他贸贸然返回江城,迎接他的必然是身旁好友因各种原因被查处的事情。

    关键时刻,他怎敢掉链子?

    怎敢将儿女情长放在眼前?

    怎敢啊?

    即便是他有这个胆子,干了这回事,保不齐若是老爷子跟总统阁下有怒气,一怒之下撒到沈清身上,到头来,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丈夫有丈夫的职责,但他身为已过太子爷,也有职责,孰轻孰重,不用细想便能得出结论。

    陆家,权势家族,权贵的象征,凌驾于金钱地位之上,如此庞大的家族又怎会没有敌人,树大招风,多的是人想撼动他们的地位与权力。

    陆景行此时的处境,何其艰难?

    婚姻面临危机,人生事业中四面楚歌,稍稍处理不慎,便会尸骨无存,并且会拖累身旁之人。

    他能怎么办?

    他想让申请理解自己的,可当自家爱人如此平静的道出最后一句话时,他急了。

    希望沈清理解自己之后更希望的是她能与自己大吵大闹,最起码,如此、尚且能证明有感情在。

    比起沈清的大吵大闹,他更为害怕沈清平静的话语,太过骇人。

    这晚,程仲然与俞思齐二人过来时,便见如此场景,素来成熟稳重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坐在床上颇为颓废,宽厚的大掌附在面颊上似是在掩饰什么,见二人来,他松手靠在床上,问道;“解决的怎么样了?”

    “按计划进行,你怎么了?”前半句是回答,后半句是反问,俞思齐英俊的眉眼落在他身上。

    男人闻言一声轻叹,道了句;“没事。”

    这晚,三人坐在一处商量要事,陆槿言决口不提江城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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