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天长地久,慢慢来-《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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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宜嘴角轻抽,多么简单粗暴的话语?

    你怎么了?

    我饿了。

    两碗面起锅,沈清不急着吃,反倒是倒了杯水摊在自己跟前,等它冷。

    “我总觉得你今儿有事,”章宜还是不放心。

    “能有什么事?”沈清答,面无浅笑。

    伸手拿起筷子大口吃泡面,吃的津津有味。

    就好似昨晚的事情压根没发生似的?可事实是如此吗?沈清这人,无情也长情,不管陆景行跟严家小姐在病房里干嘛了,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接受不了,换位思考,如若是她单独跟某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陆景行不得发狂?

    她是文明人,不跟陆景行一样,同一件事情,有简单粗暴的坚决之道,同样也会有文明的解决之道。

    天长地久,咱慢慢来。

    如何?人家送你的汤汤水水好喝?没关系,我给你送白粥,味道也还不错,亲自尝过了。

    沈清低头吃面,看似云淡风轻,可握着筷子的手缓缓缩紧,一寸一寸,握的她右手生疼。

    她相信陆景行为人,有原则有主见,但不见得她愿意忍受昨晚那般情况发生。

    夫妻之间,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你让我不好受,我岂能让你好受?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碗面结束,沈清看了眼章宜道;“你洗碗。”

    章宜没好气白了她一眼,道;“说得好像你洗过似的。”

    哪次来两一起吃饭洗碗的不是她?用得着多次一举?

    章宜想着,沈清今日可能是在首都受刺激了,不能同她一半见识。

    五点,不早不晚,有些人才下班,有些人才起床,而这个繁华大都市的夜生活并未在此刻开启,那么,她想喝酒怎么办?

    青天白日的饮酒是否不好?最起码没有仪式感,那……。如何?

    她思来想去,先洗个澡吧!洗完澡敷个面膜也就差不多了。哦~可以再来点烧烤,毕竟绝配。站在厨房洗碗的人全然不知晓客厅里人的想法。

    说是迟那是快,沈清行动了,转身去了卧室,找了套衣服,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看了眼时钟,六点,坐在客厅擦干头发,章宜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始终觉得她有毛病,但沈清心思太过深沉,太过难猜。

    “叫个烧烤在来点酒,”沈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

    章宜懵了数秒,而后道;“借酒消愁还是饮酒庆祝?”

    “以酒度日差不多,”沈清道,无声浅笑。

    章宜呢喃了句神经病,而后拿起手机打电话开始叫烧烤,许多时候,她不大理解沈清的做法,但百分之九十九她即便不理解也会支持沈清的做法,只要是她的决定,无论好的坏的,她都支持,为何?

    当你亲眼目睹一个女人从一无所有道身家万贯就能理解了。

    看似风光的道路走起来太苦了,有多苦?无以言表,言语能形容的出来的都不算不幸。

    她心疼沈清大过心疼所有人。

    沈清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心里却在思忖着解决之道。

    七点,烧烤送上来,沈清心情极佳,翻身去厨房捣鼓了一番,继而转头问章宜;“酒呢?”

    “没~,”章宜讪讪,这才想起来,她家没酒!

    沈清原本高兴的眸子这会儿阴沉了,凉飕飕的望着她,章宜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而后道;“先吃,我给傅冉颜打电话,让她送酒过来。”

    她忘了、家里的酒上次被她跟傅冉颜两人干完了。

    失算失算,赶紧拿出手机给傅冉颜打电话让她来救命,就指望这傅大小姐可千万别再这种时候在外面厮混,不然她真是不好过了。

    再来说说沈清这人,她嗜酒,但并不是所有酒她都沾,清水湾酒柜里的那些酒哪一瓶不是价值不菲?要么就是味道极佳?

    这会让她下去买,只怕是腿跑断了也买不到能让沈清喜欢的酒,还是求助傅冉颜吧!那女人懂酒。

    这种感觉有多糟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算了一卦东风必来,结果刮起了西南风,沈清不高兴了,咣当一声柜子门关的震天响,吓得章宜缩了缩脖子。

    满脸不高兴怒瞪章宜,真真是没一个让她舒心的,烦,烦,烦,实在是烦。

    章宜打着哈哈;“傅冉颜说了,就来,就来。”

    赶紧捋毛。

    章宜手机有些不合时宜响起,而后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接起,那侧开口一句“章秘书”叫的她有些蒙圈,而后看了眼沈清,按开免提。

    “您好,哪位?”她问,语气客气有佳。

    “章秘书您好,我是沁园管家南茜,请问我家太太是否联系过你?”南茜恭敬的话语从听筒那侧传过来,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章宜闻言,看了眼沈清,只见她转身去了厨房倒水,便已知晓态度。

    “你家太太昨晚去了首都,”她道。

    “原来是这样,叨扰了,”南茜浅答,并未透露出其他信息,在外人听来或许是沈清去首都未告知她,而她联系不上才找到秘书的,这管家,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不让外人过多知晓一分一毫。

    章宜挂了电话坐在沙发熬上看着沈清道;“她们又欺负你了?”

    沈清听不得这话,觉得难受,若论朋友,章宜是最为她着想的。

    她这辈子身旁好友不多,章宜属其中之最,每每难受时,总会想到她,二人工作上配合默契,私底下亦能想朋友一般紧密相处,这么多年,章宜见过她手段狠厉,却一直不离不弃,多少人来了又走,而她确成为了独一个。

    留下来的人。

    她们又欺负你了?多简单的一句话?这话,身为她父亲的沈风临可从来没问过。

    而章宜却反反复复询问。

    此生能的一知己,她何其有幸?

    章宜想,你说她不够了解沈青,她也够了解。她知晓沈清为人。不会平白无故离开一个地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不接某人电话,想必是沁园让她心塞了,思来想去了一番脑海中突然显现一个问题。?不对、她不是去首都了吗?那是陆景行让她心塞了?是这样、绝对是这样、应该是欺负她了,不然她何苦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买醉?清水湾酒不够了?

    别闹了,清水湾的酒,够她喝到四五十岁都不成问题。

    章宜看着沈清良久问道;“跟陆景行吵架了?”

    见沈清不说话,章宜又道;“估摸着是触了天怒了。”

    不然怎能将人从首都给气回来?

    触了天怒?沈清挑眉,这词用的妥当。

    跟陆景行吵架了吗?应该没有、心里有气吗?不算。

    在首都开车回江城长达十个小时的路上,她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都想的尤为透彻。

    其一,陆景行不是随便之人,如若没有他的应允,那女子应该是近不了他身喂他饮食的。

    其二,陆景行有原则有底线,会随便与人发生关系吗?不会,她敢肯定。

    那么,就算第一条与第二条综合起来抵消一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事实,作为正派妻子,她有气也实属正常情况。

    此时的她,不想同陆景行言语什么,吵架?不不不,伤感情。

    想来也实在是好笑,前不久她才想过陆景行这人没什么绯闻,昨日却被她撞了现行。

    好笑之余剩下的是打脸。

    她心地善良?不,她心思歹毒。

    她心比天宽?不,她小肚鸡肠。

    会放过陆景行?不不不,她不过是换种方式来宣泄自己心中不满,放过他?怎行?

    太便宜他了。

    将她留下是事实。

    这夜,傅冉颜来时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一进屋,章宜便开始叨叨,“若是有凯子约你只怕你是开着飞机就去了,我给你打了半小时电话,你倒是来啊!”

    傅冉颜没好气将手中酒往她怀里一塞,俯身脱鞋道;“来了还念叨什么?你是不晓得今日周末路上堵成了哈士奇。”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夜,傅冉颜带了六瓶酒,沈清一人干了四瓶,难受吗?难受。

    难受了才好睡觉不是?三十六个小时一眼未合,早就累了。

    这日,沈清看似平静,实则好多东西在心里快速滋生,她如此聪明,又如此透彻,怎会看不清这其中一切?严家?她听过的,陆槿言以往与他聊天时提及过一次,说是严家长女进了陆景行书房,陆景行阴着脸宣布日后不许严家长女踏进总统府一步。

    陆家?严家?国防部司令严正奎。

    真真是门当户对。世交,她冷嘲。

    那些自幼缺少父爱母爱的孩子,从小就用一层又一层的尖刺将自己包裹住,不受任何人窥探,某日,身旁有那么一个人,用柔情攻势将你一层一层的尖刺软化掉,你误以为这是爱,其实不然。

    这不过是种假象,是你太久没感受到爱意的假象。若那些自幼生活美满,家庭幸福,享受父疼母爱的人定然不会丧心其中。爱情这东西啊!真真是个叫人心疼的东西。

    六岁生母去世,沈老爷子年少从兵,即便年老也是一身正气,从不允许女孩子有任何矫情动作,撒娇?不不不,一滴眼泪都不可以掉。

    严歌谣去世那年,她几度躲在被窝哭泣,久而久之,沈老爷子心烦难耐,隆冬三月,将她推出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直言告知她,在哭,冻死在外面,下去陪母亲。

    此后,她再也未曾掉过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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