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宿醉的后遗症本就让她头疼欲裂,如同有人拿着狼牙棒在捣鼓她缺氧的脑袋似的,更何况还是被惊醒,更加难受,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多多少少有些烦躁、不愿意接,首都那群诛心家,权谋者,她不愿过多牵扯,只因自己没那个本事在他们中间畅游。 电话铃声一遍接一遍响起,沈清一次次忽视,直至最后不堪其扰才伸手接起。 “清清,”陆槿言温柔的嗓音从那侧传来。 “姐,”她轻唤了句,心中微微诧异,将手机拿远看了眼号码,陆槿言的号码她有,但……今天是个陌生号码。 “忙吗?”她问? “不忙,”拉过一侧靠枕垫在后背,尽量让自己嗓音平静,不至于听出什么别的味道。 “这两天能……抽空来趟首都吗?”陆槿言问,话语婉转轻柔。 “、、、、、、,”回应她的是长远的沉默,这一刻,她似是知晓母亲那番话对陆景行为何有那么大的影响。 “景行从边境回来犯了军纪军规,可能……会受处罚,清清这时候在他身边会好些,”陆槿言到嘴边的话语走转回去了,本想直接说陆景行受了伤,怕她担忧也就婉转了一番。 沈清闻言,抚着面颊的手一顿,而后嗓音略微急切问道,“很严重吗?” “高处不胜寒,”权利之巅的人,时时刻刻都受人觊觎,喝口水都有人能找出你的毛病,陆槿言这话是没错的,豪门贵族,特别是她跟陆景行这种出生在顶峰的人,从小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克制严谨。 沈清默、并不想去担忧陆景行,但是……昨晚的一顿酒似是还未让她清醒,反而此时接到陆槿言电话,越来越糊。 糊到连陆槿言的电话何时挂的都不知晓,脸颊埋于膝盖处,不知是想的头疼还是宿醉头疼,总之此时的她异常不好受。 她纠结,苦痛,所有的一切源于内心的心结得不到解脱,她想放过自己,可却不敢,不敢放,万一陆景行是下一个沈南风怎么办?她这辈子岂不完哉? 陆景行一只脚已经跨进来了,此时的她,要么将人踢出去,要么放任他进来。 人生两难,何其残酷。 倘若陆先生此时知晓她在做抉择,只怕没死在战场上,会被自家太太一口气给憋死。 靠在床上的人一伸手将被子拉起来闷在头上,片刻、床头手机振动,伸手接起,连是谁都没看。 “还在睡?”特有的低沉嗓音从那侧传来,让原本闷头苦闷无比的人一个激灵,一伸手被子到了腰际。 陆景行此时靠在床上拿着手机,见她久久未言语,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不免疑惑, “丫头。” “你在哪儿?”沈清问,嗓音带着急切与半分冰冷,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 “在首都,”陆景行听闻这冰冷的嗓音,心都颤了。 “什么时候回来?”意识到嗓音失稳,轻呼吸过后在问。 “要十天半个月左右,想我了?”温静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宠溺,若此时陆景行身侧有人,定能见到他笑的如沐春风的绝世容颜。 “很忙吗?”她问,俯身端起床头柜上一杯水,冷水下肚,人醒三分。 “会有些,想我吗?”他浅答之际不忘在问,想知晓这丫头有没有惦念自己怎就这么难。 “我最近在休假,过来找你吧!”此话一出,她便后悔了。 反观陆景行,淡笑出声,插着针头的手缓缓抬上眉心,笑的一脸幸福。 沈清这句“我来找你吧”可比一句简单的“想”管用多了,疗伤效果极佳,此时的陆先生只觉身上伤口处都不疼了。 不然他怎会笑的如此意气风发。 “阿幽,”陆先生轻唤。 沈清默,放下手中杯子抬手揉上眉间,一脸纠结烦躁。 “好阿幽,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回来,”陆景行宠溺的语气足以将人溺亡。 不想沈清来,为何? 不想让她见到自己受伤的场景,若是沈清对他不上心就罢了,此时这丫头难得有这么贴心的时候,更不能吓着她。 而沈清与他所想不同,陆槿言说,他违反军纪军规会受处罚,刚刚那句话不过也是想到了这里才说出来的,可此时陆景行拒绝她去首都,其心必异。 “恩、那我这几天出去散散心,”她刻意说的漫不经心。 “去哪里?”陆先生闻此言,笑的如沐春风的脸一点点垮下来。 “涠城吧!那里现在是春天,空气很好。” “在家好好待着不行?年关将至到处都是人挤人,又不安全,”陆先生不悦了,涠城?不不不,太远了,他不放心。 “带上刘飞跟南茜一起就好了,”不安全?带上人应该就放心了。 陆景行明白了,这丫头,给他出难题在,休假,不让她来首都那就出去旅游,总得来一样,行、不愧是他陆景行的媳妇儿,有脑子。 “陆少,该换药了,”病房门被推开,医生的一句话,不远不近传到沈清耳内,整个人徒然一震,换药?他怎么了? “阿幽,”陆景行轻唤时,不忘抬手让医生先出去。 沈清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该换药了,哪里还听得见他轻唤自己,直至陆景行第三句出来,她才回神。 “怎么了?”她问,嗓音微微失衡。 “在家等我,在外面我不放心,”陆景行柔声轻哄,怕的很。 “恩,”她应允,出奇的乖巧,刚刚的小精明小算计悉数不见。 “阿幽真乖,”陆景行想她想的心发慌,此时见她乖巧应允,更是想将她搂进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这厢、挂了陆景行电话的沈清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许久,心中将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掀开被子起身朝浴室而去。 章宜正将外卖接进来,只听闻她道,“订张今天去首都的机票。” “什么?”章宜有些懵。 沈清坐在沙发上一声轻叹,“陆景行受伤了。” 陆槿言的欲言又止加上医生那句该换药了,聪明如她,怎会推算不出来? 章宜提着外卖进来的人听闻这句话愣了一秒,心中思绪万千,天都在帮陆景行。 沈清昨晚说她失了心,整个人摇摆不定纠结万分,今日陆景行就传来了受伤的消息,这不是天都在帮他是什么? 章宜想:沈南风只怕是斗不过陆景行了。 “严重吗?”她问。 “订机票吧!过去看看才知道,”不然陆家那边不好交代,毕竟是婆家。 只要她跟陆景行一天没离婚,父母长辈都是长辈,丈夫受伤,身为妻子不去看看,岂不是落人口舌? 去吧!出于人道主义。 出于妻子丈夫之间的基本关系。 陆景行在沈清这里可谓是能用开了挂来形容,沈南风十几年都未能让她芳心暗许,可陆景行短短四个月不到,便夺了她的心。 怎能不厉害。 婚前婚后大不相同的事情就是要顾及家里人的情绪,沈家?她向来不放在心上,可陆家不行,陆槿言说,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此时在细细思来,有一半是对自己说的。 “沈清,”章宜将早餐摆好放在桌面上,心里终究是过不了那道坎儿,便轻启薄唇,唤了她一身。 “怎么?”她问。 章宜看着她良久,心想着人家的感情自己最好不要妄自指点江山。 “没什么,”她答。 拿起手机给她订机票,两人早餐吃的差不多,章宜起身收拾垃圾,而沈清准备转身去楼上。 “沈南风的十几年抵不过陆景行的几个月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让她驻足,而后转身回眸,一脸疑惑望着在章宜。 “我只是觉得,陆景行那样段位的男人不可以轻易托福终生,自古帝王多无情,他身处高位,保不齐日后会国家利益至上,我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一定要 爱一个人的话,沈南风或许比陆景行更合适,最起码,他一直都在,最起码,你们相熟十几年,也算半个青梅竹马,”章宜一字一句道出来的话语让沈清稍加平静的内心开始动荡了。 放平的天平再度倾斜。 沈南风?那个骗了自己足足七年的人值得托付终身? 她承认在年少时期她有这么想过,但随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渐长,越来越觉得他罪不可恕。 到底有要多深沉才能骗一个人骗了整整七年? 何况当时他们都年幼。 “章宜,你看到的并非全部,”你不知晓我在沈南风身上摔了多大的跟头,若不是我意志坚定,若非我对自己足够狠心,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我? 沈南风? 不可以。 如果孤独终老与沈南风之间二选其一的话,她选前者。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上,章宜才觉自己说错了话,她不该妄自评论沈清的感情,可终究还是没忍住,真真是嘴贱。 送她去机场的空挡,路上二人均为言语。 这厢,陆琛知晓陆景行醒了,从内阁抽身到军区医院看望他。 推门而进,见他靠在床上手中拿着本书,副官徐涵坐在一侧,见他来,起身敬礼。 他挥手,示意他下去。 病房外站满了保镖,将整个楼层围的水泄不通。 他伸手,拉开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陆景行并未急着言语。 “你母亲跟你说了?”陆琛开口问。 “说了,”他应允。 “身为一名军人违反军纪军规,将你下放大西北,可有话说?”他在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