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梅家三先生亲自出来的。” “梅三先生?” 先前说话那书生呼出口气来,道: “梅家三先生素来有贤名,抚琴养鹤,当年写过的宛陵赋端庄严谨,不肯多一辞,堪称我江南绝品,他出来的话,那些世家面子上倒也不算是受到辱没。” “不至于受到辱没?” 另一人冷笑,道: “梅三先生出门后,一剑斩了那些世家公子的发髻,然后只说了一句滚。那些家伙便当真滚了,这都不算是辱没的话,那七国乱战之后,从三十丈城阙上跳下来的书生怕是有一半都得说是冤死。” “哈哈哈,可惜你不在,当真是解气得厉害!” 那书生听得目瞪口呆。 王安风微怔,听到那书生似乎不敢相信,连连发问,而另外那人则似乎也极为想要继续说下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得舌灿莲花一般,说那梅三先生一身白衣,说那一剑如何厉害。 说梅三先生如何解气,连连饮酒,又说那些世家子弟虽然有些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事,给人斩了发髻果然可怜,可是为首的那三个,这又哪里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情了? 往日仗着身世在那里,何曾高眼看过其他人?又常常鼓动其他人和自己同行,就算是惹到了过江龙也似的强人,那些世家彼此相护,最终不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 已不知道用这种手段欺负了多少平民百姓,当年城西林家秀才的妻子便是如此被霸占,当了姓高的姬妾,甚至有人流传,那位女子的死是因为不堪忍受父子同享的折辱,才以一丈白绫上吊。 还有先前几位江湖中杀过贼匪的女侠,不也都着了道?最后被栽赃了罪名,死在那别驾公子的护卫手上,江湖女子,都不用管善后的事情,一个袭官就足够压下所有声音。 这次只是遇到了硬的,没能如愿。 宛陵一带,都是那姓钟的出头,姓高的容貌最好,也有一肚子坏水,当之无愧的狗头军师,一丘之貉,用种种手段言语唬骗良家姑娘们入了局,吃干抹净之后,反倒是成了他们占理。 提起来都要恨得咬牙,只是素来是说民不与官斗,他们往日里就是再恨,也只能够暗自咬牙。喝完酒之后各自回家也只是继续老老实实过日子。 今日老天开眼,那些纨绔终于算是踢到了铁板上,也说梅家不愧对半点三百年梅花名声,果然硬气,那一剑落处,果然是寒梅刺骨,只恨没有砍下脑袋来。 王安风左手端着碗,似乎听得入神,等到那书生觉得不对,把才喝了几口酒就大了舌头的朋友拉住,匆匆走出客栈,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自顾自轻笑道。 “世家,世家……” “城里今日好热闹……” “反倒是我束手束脚,一点不大气了。” 他喝尽了粥。 小二过来收拾餐具,觉得这位公子今日笑起来似乎比起昨天晚上还要轻松开心些。 将东西收拾送回了后厨,因为记得掌柜吩咐过这位是贵客,又从后厨两排火炉上取了一壶茶水,一碟切得恰好入口的水果,还有一碟各色点心,麻利放在托盘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