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之势-《凰图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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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的都城在豫安,而楚宫不远处有一座天然屏障,名为鸩山,楚国的王宫依山而建,都城易守难攻。

    黑云之下,晚风之间,一道疾影划过夜幕,轻巧的停落在山间。红色的裙,黑色的衣,一头黑发随意挽起。那纤长的身影默默立了一会,轻轻一叹,而后脚下忽动,时快时慢,脚下的阵法被那人缓缓踏来不像是古籍中枯燥的步伐,而更像一曲绝世舞蹈,衣袖舒广,欲飞欲扬,短短数步,便足以令人倾慕。

    广袖落,襟带止,女子凌乱的发缓缓落于腰际,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座诡异的阶梯,一步步延伸到地下,不知是不是踏向黄泉的路。女子一边走着,朱唇微启,吐出与她清傲气质不相符合的怨言:“死老头,弄这么多机关做什么,麻烦”

    她一步步走向黑暗中,将月光甩在身后,墙壁两侧闪烁着幽幽白光,那是冰冷的夜明珠,惨白的光华,百年不曾湮灭。

    空气中不知是灰尘还是木材的腐朽气息,厚重的令人压抑,让人不禁怀疑这地宫之中是否连空气都是死的,正这样想着,忽然一股气流袭来,突兀却让人莫名的惊喜。

    “咦?”女子奇了一声,本能的身躯一扭,堪堪避过一道剑锋。

    突如其来的攻势未有丝毫停顿,紧随其后的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缠绵剑网,就似那涨了潮的海水,一波多于一波,一波强于一波。几个精妙的闪身如激流中的一叶扁舟,无论水流多么激荡,浪花多么汹涌,都安稳飘逸,红裙飞扬,如火如歌,黑衣飘洒,似风似尘。

    红与青两道身影瞬时缠作一团,动作迅疾只留一片光影,中间时有剑光清鸣。‘叮’的一声脆响,两道身影骤然分离,各自退了数步。

    女子轻轻扫了一眼自己肩头,那里原本一泻如瀑的发丝少了一截,而那绸带般的长发此刻正握在对方鲜血淋漓的手中。

    女子微微笑着,可目光却幽深冷峭,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凤朝歌!果然又是你。”

    被称作凤朝歌的男子看也没看自己受伤的手,仿佛并不在意,只是优雅立足于这山间洞穴,青衫如玉,浅唱如风:“云舒。”他如珠似玉的凤目中流过一丝华彩,似笑非笑,用无比动听声音道“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好杀嗜血。”

    云舒反复看了几眼那亘古不变的清雅笑容,神色不悦,暗忖今天出门莫非没看黄历。

    凤朝歌仿佛刻意忽视女子的腹诽:“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将璇玑一门四方二十八旗统治的井井有条”

    原来江湖上璇玑门由来并非胡乱凑字,以凤朝歌学识见地一语道破,璇玑门暗指天上星宿,而隶属门下四方则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而二十八旗则是四方七宿合组而成。

    “你不是也把青石谷搅得不得安宁么”云舒冷冷看着他,然后撇撇嘴,率先向洞穴深处走去。

    云舒手中握着一只拳头大的夜明珠,将本就有明珠为壁的地宫照映的更加明亮,两人一前一后所走的步伐几乎完全重合,想必地宫之中必有常人所不知的机关。

    地宫两侧的石壁有些奇怪的文字壁画,歪歪扭扭不似出自中原,一眼看去也不知记录了些什么,为这地宫增添了几分神秘。

    “你不好好在青石谷陪玉虚老头安度晚年,来这里做什么。”云舒轻轻撩了一下头发,倒是对刚刚缺少的青丝不甚在意,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在意身体发肤。

    凤朝歌跟随着云舒,手中轻轻一挥,墙壁上的尘土就飘散而去,明珠也不再蒙尘,柔光照在他清贵如玉的脸庞上,衬得他如玉像一般清润素净,他看了眼前方那道总是令人望而却步却摄人心神的绝世身姿,无言笑笑:“师傅不在谷中,只留口信命我下山,我料想他一定会来这里,本想见见师傅顺便拜访司马前辈。”

    “呵呵”云舒轻笑,不知是嘲是讽“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是为着这幅画来的”说着,云舒将手中的明珠捧到一个华美的坐底中,宫殿恍若白昼。

    原来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地宫中央的山河殿,地宫顶部高悬一副牌匾,‘山河殿’三个大字气势磅礴,仿若真的蕴含了排山倒海之力,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石厅中的四面墙壁,上面凹凸不平,有沟有壑,滚滚河流东逝水,高耸入云是青山,板板块块似分崩又似契合,广袤平原仿佛有万马奔腾。

    可凤朝歌只是淡淡扫了这石壁一眼便移转他处,不答反问“你又为何到这里来呢,总不会是看你师傅吧”凤朝歌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分明写着:此人没心没肺,绝不可能尊老爱幼。

    云舒似是习惯也不计较:“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事顺路过来看一看老头,谁知他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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