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长歌应当哭-《良缘容易》

    “哦,我明白了,你是打不过师傅,所以寻仇寻到我身上来了,”玉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点了点头,道:“子曰不迁怒不贰过啊!”        六目蜥蜴斜瞥了她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道:“见了鬼了,活阎王的徒儿跟我说君子。这激将法对我最不顶用,你去问问江湖中人谁不知我六目蜥蜴是个实打实的卑鄙小人?”        蛇精冲容近抛了个媚眼,道:“你还跟她废什么话,先送她上西天为妙,若是一会儿让老东西发现了可就不妙了。奴家可想早一些尝尝那小哥儿是个什么滋味呢。”        容近握着玉容纤手的手一抖,玉容察觉到他的紧张和恐惧,扭头看着他欲要安慰,却见容近捏了捏她的手指头,眉眼弯弯道:“容容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玉容的心瞬间涌上一股柔软,这个孩子啊,明明自己怕的要命,却还想着自己,真是傻的有几分动人。        蛇精看他那抹眼中只有玉容的笑觉得十分刺眼,她长袖一伸,便有一黑色长纱如钢丝般直直的冲玉容刺了过来,她的速度迅疾,所幸距离玉容比较远,玉容一下便从腰间将剑拔了出来,剑跟黑纱在空中相撞,竟发出了铁石相撞的刺耳鸣声,一下便可以想见蛇精武功之高深。        见蛇精吃了瘪,六目蜥蜴似是十分高兴,他啧啧叹着摇了摇头:“蛇精,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你都打不过。可见你这段时间都找了些什么货色。你以后采阴补阳可万万不要再饥不择食了。”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酒葫芦便如劲风般飞了过来,玉容剑已脱手。忙从荷包中取了四五枚银针出来,“嗖”的一声,齐刷刷的飞向了在空中的酒葫芦。        暗器凭的都是一股子巧妙劲,玉容又是半路出家学道不精,自然比不得六目蜥蜴内力深厚,那银针也只是擦着酒葫芦的边落在了地上,夕光下格外惹眼。玉容想都没想便将容近往旁边一推。既是躲不及了,自己总是不能连累旁人的。        “咚”的一声,酒葫芦撞在了玉容的胸口上。她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便捂着心口坐在了地上。疼,钻心的疼!血顺着下巴滴落下来,容近只觉得眼前一黑。该死。她竟然伤了!若是知道有这么一日,他定然好好练功,学着容远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公子了!        容近万分心疼的抬手去擦她嘴角的血,将她揽进怀里,玉容没有几分气力,靠在他怀里,低低道:“容近,你快走。咳。”她咳了一声,又吐出一口血。道:“见着师傅,要,要告诉他,我有他这么个师傅,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容近又是气又是泪的低头亲掉了她唇上和下巴上的血,闭目道:“我不走!都什么时候了,容容还在说这种话!”        蛇精嗤笑一声,道:“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中了你的招还能苟延残喘。”        “哈哈,小丫头倒是鬼精鬼精的。蛇精,这个邀功的机会可就交给你了。”六目蜥蜴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眯着眼看着玉容二人。这女娃子倒是聪明,知道内力跟自己那是半斤八两,便两枚订进了酒葫芦,两枚刚刚好擦着边过去,既是减轻了力道,又稍稍偏离的方向,倒是个会学武的聪明人。        不过可惜呀,马上就要下黄泉了。        “雾草,我这等武功在这些下九流的高手面前都被秒成渣,更不用说以后遇上要追杀我的绝顶高手了,早死早超生了。”玉容无力抚额,稍稍恢复了几分力气便开始吐槽。        容近抱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道:“反正容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哎呦,这小哥儿对她越是深情,我就越是迫不及待的想杀掉她,”蛇精摸了摸尖尖的下巴,道:“不如,小哥儿跟我回去,我就考虑考虑放了她?”        玉容抬手敲了敲容近的背:“放开。”        “我不放!容容,我不会跟她走的!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也不愿意跟她走!”容近扁着嘴,本来就有泪的脸上此时更是两行清泪如连绵珠线般不断。        “你抱我太紧,我透不过气了!”玉容黑线,这熊孩子!        容近这才微微的松了手,颇为不好意思道:“倒是我误会容容了。”        蛇精见两个人完全忽略自己,心中十分不爽,脸色铁青道:“既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她说完便用长长的指甲生生割断了四根琵琶弦,像是蜘蛛吐丝般一下子便勾在了四根手指上,然后冲着捂着心口的玉容便去了。        那四根琵琶弦来的极快,玉容闭了眼,想象中的痛楚和软绵绵的死亡竟是没有一丝感觉,她只觉得身上一重,自己便倒在了地上,这是        她不敢睁眼,颤抖着手指去摸身上的人,眼泪立马“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心口的疼痛更甚,似是抽光了封闭空间中的所有空气,让她有种欲要窒息的绝望。        “容容”容近的声音虚弱至极,他努力的伸出手去摸玉容的脸:“我说,你去哪儿,我便,便去哪儿,可是如果可以,我还是想你好好的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份儿一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脸上和心里永远都是初见时那样快活而有生机的样子。容容就是他的阳光,是他在这世间找到自己存在意义的缘由。        “容近,你不许说傻话。”玉容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她将脸别到一边,眼泪顺着她歪头的弧度,一滴一滴的融进了泥土。        “容容,你,你睁眼再看我最后一眼。”容近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一丝血色也无,他的脉搏渐渐的变得微弱,他想容容记住他的样子,记得他来过这个世间,记得这张脸这具身体亦是拥有容近。        玉容的泪流的更凶了,她如羽长睫忽闪,哭着道:“容近,你不准这样说,不准这样说”        他眼含笑意,眼皮慢慢的盖住了那双澄澈直可见心底的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