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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他没有想到萧毅会问这个问题，或许他觉得萧毅应该会更好奇獠牙队长是什么吧。

    又或许，他早就知道萧毅会问这个问题，已经做好了应答的准备，可是真当要将那些过往的事情说出口的时候，他又觉得重逾千斤，难以启齿。

    萧毅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催促。

    他能够看得出来，烟鬼的眼中带着一丝哀伤。

    如果不是很痛苦的回忆，不会这样。

    深深的吸了口气，烟鬼慢慢的坐了回去，那模样，看着更像是无力摔倒一般。

    扭头望着那无字灵位，他笑得很苦涩，张了张嘴道：“一百零八个人，如果刻上姓名的话，这房间应该都不够摆吧”

    萧毅身躯一震，眼眸瞪大。

    烟鬼眨巴着眼睛，似乎要将那忍不住凝聚的眼泪挤回去，随即他苦笑道：“这些都是七年前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的灵位，哪怕将他们的名字都刻在这紫檀木上，可木头终究是木头，终究会有腐朽溃烂的那一天，我怕，有一天，我忘了……”

    萧毅静静的聆听着，没有打扰。

    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眨巴着眼睛呆呆的望着正在讲故事的大人。

    那神色专注到了极致。

    那搭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的握紧，烟鬼的脸色一变，变得狰狞，变得可怕，那双眼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神色，他望着萧毅，声嘶力竭般的嘶吼着：“逝者已逝，活着的呢？我怕我忘了他们的名字，我怕我有一天不记得这些事情，所以，我把他们刻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话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失控，突然扯掉自己的上衣，那一刹那，萧毅已是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在那肌肉匀称，线条分明的铮铮铁骨之躯上，有着无数的伤口，刀伤、枪伤、烧伤等等，其中一条刀疤从锁骨的位置斜拉到腰部，看上去狰狞万分。

    很难想象，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可怕的伤口，更难相信，一个人无数次从鬼门关爬出来之后，还能活得这么坦然。

    烟鬼慢慢的转过身，如果说刚才那些正面的伤口带给萧毅的是惊讶，那么烟鬼现在展露出的强壮的后背，则是让他感到骇然。

    后背，没有伤口，但却有一个让萧毅更为骇然的东西。

    这是一个纹身，一个巨大的纹身，纹的不是龙虎豹，而是……

    一块巨大的墓碑！！

    墓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细看之下，那竟是一个个的人名！

    萧毅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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