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靠在站牌下,一边听着歌,还一边晃着右腿,动作没有一点迟滞后,才转过了视线。 尽管脚底火辣辣地疼,右腿每晃一下都会加剧疼痛感,但云昕面无异色,目光淡定地盯着前方。 眼中神色漠然,就跟站在公交站台上的其他等待的乘客一样,有着城市人的淡漠疏离。 在眼角的余光扫到四个男人的视线都转移了后,她胸口快要蹦出来的心才重新被塞了回去,一直屏住的呼吸稍稍松了松。 但她还是不敢有一点松懈,直到一辆标志着39的绿色公交车缓缓停在了站台前面。 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一元硬币,上车,云昕非常熟练塞进银色金属投钱箱。 扫了一眼并不拥挤的车厢内,她信步走到最后一排,在靠窗的一个空位置坐下。 车子在公交站停了一分钟后,缓缓开动了。 这一分钟,也许对别人来说,也就是一个晃神的时间,但对云昕来说,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看着路边不断向后滑去的行人、店铺、刚亮的路灯,她一直绷得紧紧的心这才慢慢地落下来。 裤袋里,一直紧紧地捏着耳机另一端的手也松开了,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她抬头看向了位置上方的公交车指示图。 39路是环城公交,虽然最远也只能到达市郊,但她总算是可以远离这一片危险的城区了。 如今她没有身份证,就算有钱也不能去住酒店宾馆这些,只有郊区的那些小旅店才可能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入住。 这还是林夏曾经跟她说的。 说当初她从乡下来青云城报名的时候,当时就是住在城郊的一个小旅馆,不需要证件,只要给钱就行。 现在,她最紧要的是赶紧找个相对安全的落脚之处,处理一下脚底的伤口。 六月的天气,30多度了,伤口如果再不做处理,估计真的要发炎了。 就是现在,她都能感觉到伤口跟白色袜子已经黏在了一起。 她怀疑呆会上药的时候,要扯掉一层皮。 坐上了公交,远离这片区域的云昕并不知道,其实正在到处寻找她的人,不只叶家与司空泽的人,还有在车上被她摸了一把,还无耻地拿了封口费的那个男人。 而她刚才遇到的四个身上带着血腥之气的黑衣男人,正是司空爵派出来寻找她的人。 城北,云龙山庄,最为豪华的一幢别墅客厅内。 “小沐沐,你家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么十万火急地叫我来干什么?” 说话的人,年约二十五六,外表清俊,简单清爽的白色衬衣让他本就清俊的脸庞更加俊秀了几分,虽然口里说着吊儿郎当的话,但是举手之间却自有一股优雅。 在见到一前一后走进客厅的人后,他就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在阴沉着脸的好友司空爵转了一圈。 司空爵就好似没有看到他似的,长腿一迈,径直走到茶几边的浅棕色布质单人沙发上坐下。 紧随其后,一头利落平头的苏沐发出了抗议,有些不耐烦地更正道:“江医生,都说了我叫苏沐,你可以叫我小苏,也可以叫我阿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