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回元平县 (四)-《盟主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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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梵家所住的地方叫做顺河街,算是元平县城稍微有点意思的地方。

    顺河街顾名思义,是因为街道与元平县唯一的河道马扎河相邻,准确说应该是两条平行的街道,一条在河东,一条在河西,分为顺河东街,以及顺河西街。

    之所以说这两条街道有意思是因为这条街的两岸景观可谓大相径庭,充分凸显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话的深意,马扎河的东岸是元平县最为繁华的地段,住的都是县城的达官贵人,当然毕竟元平县这个城市实在太小了,所谓的繁华也只是说有偶尔几栋高楼,几处别墅而已,充其量是建筑的装修和涂层相比于县城其他地方要显得精致一些。

    不过要是和河西的那一堆破破旧旧的平房土院来对比,那河东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人间天堂了,河西那里可是说是贫民的聚集区,也算是元平县政府放弃的地方。

    马扎河以西之所以贫穷,也是有其必然原因的。

    在大约二十年之前的时候,元平县其实整个县城都是老平房,那个时候类似于齐南城这样的大城市其实已经是高楼林立了,当时政府就计划着要在元平县选择一处试验田。很幸运的,顺河街成了这片试验田。

    那个时候元平县还没有开始养鸽子,可以说比现在还要穷上百倍千倍,拆房子是不会给你任何补助了,如果按当时县长的台词就是“拆了就是白拆,拆了就是为政府做贡献,你怎么好意思再要报偿。”

    所以说当时顺河街这两条街道上的人并不能说是幸运,也没有人真的支持这种拆平房建大楼的做法,拆了就要去做流浪汉,这是很苦逼的。

    不愿意归不愿意,不过当时河东河西居民的态度确实大相径庭的,河东的人就很快认怂了,而河西的人却是强硬地坚持下来,成为了钉子户。

    本来这些小老百姓是没什么真胆量和本事,要他们和政府和警察叫板他们都会退缩,之所以河西能够这么坚挺原因是那个时候河西那片平房之中突然住起来三个养伤的武林高手,政府的拆迁工作确实影响了高手们的清修。

    二十年前,正值华国与南海诸国的战争结束,战争中武林门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那个时候每个人都被武林高手有或多或少的崇拜情绪。

    河西的民户有这高手撑腰,自然是要放肆许多。

    这三个武林高手武功到底有多强,其实以讹传讹,也没有真实的记载,不过有三点这顺河街上所有的居民都可以证实,其一就是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是可以纵火的,平白无故就能在空气中点火,甚至还可以吞火,自燃……还有一个人每天都在院中背书,背着古代的四书五经,给人颇有一种要考京城的错觉。

    其二就是这三个人二红一白的服装,颇为怪异,尤其是那两个红衣服的一男一女,衣服剪裁就像火焰一般,打扮完全不像是中原人士。

    其三就是这三个人两男一女整天住在一起,着实让当时民风淳朴的元平县百姓觉得有些不雅。

    当时政府下命令来强拆河西的平房,就被这三个人给拦了下来,后来也不知道是威逼还是利诱,总之政府被三个武林高手吓到了,再也不敢来拆这河西了,而且这一妥协就是二十年,直到今天,元平县几乎所有的平房都被拆了,河西的这一条街却完好无存的保留下来。

    那是个很混乱的时期,不断的有人会住进来,也不断的有人会搬出去,附近的街坊走走去去也没多少人关注,终于有一天,人们惊奇的发现那三个武林高手似乎不见了,或许人是住进来的,但那三身古怪的衣服确实再也不见踪影。

    不过在那个时候,也没人多去观察这些,只当是武林高手偶尔路过打抱不平,不愿留下声名,所以悄然离开。倒是留下了红白三侠的一段传说佳话。

    顺河西街被保存下来的,但也因此无法得到政府更多的福利支持,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顺河西街成了元平县最落后最穷困的地方。

    而步梵的家一直都是住在顺河西街。

    那些嘲笑步梵是元平县出身的人一定不会想到,其实步梵的家在元平县这样的地方依旧是最穷的地段……

    当然这些步梵是不会有半分在意的,踏上这顺河西街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很舒适,因为这整条街依旧保持着最纯朴的建筑风貌和风土人情,街上偶尔还会有拉着蜂窝煤的马车,以及托着牧童的黄牛,街巷口上还保留着那些用黄糖熬出的糖稀,小孩子们拿着糖稀在棍棒上缠来缠去,很是耐心。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前世和今生的距离已经被无限地拉近。

    姚同见家的姚家糖铺就位于顺河西街的第一户,步梵记得以往时候,这家糖铺都是整条街上生意最兴隆的,特别是旺季,这家店可以说连挤都挤不进去,但是今天摆在步梵面前的却是一番颇为冷清的画面。

    小店铺的木门之上此刻贴着白纸红字的封条,封条上写着,擅自撕毁,严惩不贷的字样。

    更恐怖的是店铺的格栅窗户之上此刻也被钉上了厚厚的木板,乍一看上去,会让人感觉这里就是一处新修的囚笼,不算是封条还是木板,无一例外都落满了灰尘,说明这里已经被封锁很久很久了。

    步梵还注意到那些过往的行人,但凡是路过这姚家糖铺的门外,都会朝着店铺里默默地看一眼,然后留下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再考虑到先前姚同见那古怪的反应,一个莫名的感觉突然就在步梵的心头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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