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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雪，你知道吗，我们三个姐妹中，我最喜欢的是单纯天真的三妹，因为在她的身上我总是能够看见刚出社会打工养家糊口的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一脑子天真的幻想，对爱情对未来对所有的所有，一切幻想都是那么的美好。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玷污三妹那纯真的心灵，而三个姐妹中，我最羡慕的人，却是你。”黎紫妍看了肖雪一眼，忽然苦笑道。

    肖雪死死地抿着嘴唇，并未说话。

    “因为我虽然喜欢三妹的性格，却也知道这样的性格是不适合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上存活下去的，即便是我尽最大的力气保护她的纯真，可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还是渐渐地看着三妹走上我们曾经走过的道路，这一点，你我之间是没有异议的吧，之所以说羡慕你，是因为我们相同的经历，有着相同的出身和一样曾经天真的曾经，可不管自己怎么变化，你的内心却从来没有变化过，敢爱敢恨，再脏，你也保持着自己的纯净，所以我羡慕你，因为我觉得我在这个大染缸里，渐渐地心变黑了。”

    黎紫妍用一种很平稳的语调叙述着，藏在烟雾后面的脸上露出肖雪看不透的复杂神色。

    这还是肖雪第一次听见黎紫妍内心的独白，她并未开口打乱，只是让黎紫妍继续说。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不过肖雪，我再跟你说一次，三妹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是那个男人逼死了三妹的，你不知道吧，其实三妹在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是那个男人的，三妹要他负责，而他根本不愿意负责，三妹伤心之下才想不开，而那个男人的失踪，我承认是我弄的，当天晚上我就把他送到黄浦江底喂鱼去了，让他去给三妹赔罪，而我，由始至终没有跟他有任何过分的接触。”黎紫妍平静地说，说完，她放下了烟头，走到肖雪的身前，看着肖雪。

    两个女人就这么对视着。

    良久，肖雪主动错开了眼神。

    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这么些年下来累积的不满，让她不愿意轻易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毕竟曾经是最好的姐妹，肖雪的内心最深处，始终不愿意相信姐妹反目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三个姐妹中最妩媚的最心狠手辣的就是黎紫妍，但是肖雪也知道，最看重彼此之间情谊的，也还是黎紫妍。

    “公司事情还很多，我先回去了。”肖雪忽然说。

    黎紫妍看着肖雪，轻声说：“小雪，过段时间是三妹的忌日，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去祭拜过三妹，过去这么久了，我想三妹一定很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去看她。”

    肖雪身体一颤，并未说话，直接离开了。

    肖雪一走，黎紫妍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静静地蜷缩在沙发上。

    躲了老半天的李牧尘也打开休息室的门出来，看着如同渴求保护的小猫儿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的黎紫妍，还是第一次在看似妩媚娇柔其实很强势的黎紫妍身上看见这样的姿态，李牧尘走过去蹲在沙发前面，听见了之前所有对话的李牧尘大致知道了肖雪和黎紫妍之间一直让他有些疑惑的疙瘩是什么事情。

    伸出手，缓缓地磨蹭着黎紫妍的脸颊，李牧尘轻笑道：“黎妖精，你还真狠，说把人沉了就把人给沉了。老实交代，有没有产生过把我沉到黄浦江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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