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明浩的话听起来是在情在理的。 于情,工人们的确不容易,一个月起早贪黑就赚那么三百块钱,还要养活一家子,这一下子被欠了几百甚至一两千,眼看着快要过年了,谁受得了? 于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没什么好说的。 几句话,把在场工人们就搞得群情激昂,好像梁一飞如果不还钱,就是黑心资本家,吸工人的血。 可是这话有点似是而非! “上周二,全场开大会,大部分职工都在,我是不是和大家讲过,厂子现在有困难,共度时艰。拖欠的工资,等以后重新生产投入市场之后一分钱不少的补发给大家?当时大家没人反对吧?” 梁一飞望着李明浩,目光又在众人身上扫过,继续说;“是,工资是拖欠了不假,可是这不是我拖欠的吧?相反,我来了之后,厂子还没开工,你们什么事都还没干,我就先把工资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不说别人了,李明浩,你一个月工资奖金补贴加在一块352块钱,我来之前,只发240,现在补齐了吧?保卫科余科长,你是320块钱,之前罗贡献在,一个月给你发210,现在也补齐了吧。还有你们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谁的工资没补?现在站出来,我当场给他补!” 梁一飞话说到后来,语气渐渐的严厉了起来。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吱声了。 李明浩的话看似有道理,梁一飞的话也不假。 “当时不做声,听说能补工资,一个个都满意了,哦,工资补了,现在想想,这个老板好说话啊,好,那又开始不知足了,想得寸进尺,再要一笔,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看我年轻,看我有钱,就觉得我好说话?搞一群人过来吓唬我,是吧?了不起啊,连保卫科都开始造反逼宫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工人们,梁一飞陡然加重语气,重重一拍桌子,厉声道: “我告诉你们,老子在大牢里啃窝窝头的时候,什么狠人没见过?你们跟我来这套,门都没有!你们说的没错,我有钱,我怕什么?我手头一个学校一个岚韵湖,一年下来几百万,惹出了事,大不了这个厂子我不要了,你们自己接着闹,一个个喝西北风去!” 梁一飞心里是一定要汽水厂的,所以不能让汽水厂乱起来,可是越是这样,嘴上越是要强硬。 事可以做,但得看是被逼的,还是主动给好处,要是前者,一次被逼,次次都要被逼,到后来这个厂子就没法管理了! 果然,他这么一甩狠话,露出劳改犯的狰狞嘴脸,刚才还群情激昂的职工们全体静默了下来,刚才几个朝前面冲的很凶的年轻工人,不自觉又超后面退了半步。 论和社会上混混流氓打交道的经验,保卫科最丰富,科长余飞翔咳嗽了一声,笑着出来打圆场:“厂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嘛……” “余科长是吧?”梁一飞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质问说:“你是干嘛的?保卫科是干嘛的?我出钱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来堵我办公室的?你这个保卫科长能不能干,不能干就让人!” 余飞翔被梁一飞一呛,脸一下憋红了,他以前也是在社会上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对着罗贡献都不虚,在厂里也是老资格,根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年轻厂长会这么讲话,一点面子都不给,一时间下不来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