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沉重的打击-《大汉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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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没脑子界的一朵新奇葩,曹时夸赞他是两千一百年前的**青年,逗比中最勇猛的武士,脑子里除了打仗就是各种逗比点子。以及军中兵痞那里学来的**脏话。
李敢要是有脑子,就不会三番四次找他比试箭术,还逗比的提出拜他为师学习连发百矢。最后更逗比的把家传的贯石箭术拿出来交换。
曹时都懒得去说他,连发百矢要求15岁开始打基础循序渐进的训练,连发的技巧和普通箭术路子截然不同,普通神射手连一百年也别想复制这绝技。要不然也不会是甘父家代代出神射手显赫多少代的绝技了。
李敢年纪不大但也不小了。二十出头再去学什么神箭术都是白搭,他那套贯石箭术简直是白送给他,而他交给李敢的只是连发二十矢的小技巧,要求的力量爆发力和速度都比较低,射程威力以及瞬间出箭速度也会大幅削减,平射一百步(75米)是极限射程,顶多算个山寨缩水版神技,李敢明知道不全还玩的不亦乐乎。简直无语了。
他自己平时没脑子也就罢了,还特喜欢骂别人没脑子。以前最多在军营里骂骂北军中尉宁成是没脑子的夯货,今天上朝一顺口吐露嘴,就把平常的口头禅给吐露出来了,三公九卿成了被骂的倒霉鬼。
郎中令贺被气的脸一黑:“李敢!你胆敢在朝堂上咆哮!还知不知道有礼法律令这二物?左右给我拿下!”
“慢着!话说的虽粗糙但理子没错,朕很喜欢他的实诚有冲劲。”刘彻嘿嘿一笑,摆明就是要恶心你们这群人,夯货骂的就没错。
“彻儿!”
“皇祖母!”
窦漪房说道:“那毕竟是汉家肱股之臣,被一个小官侮辱终归不对,你不应该袒护那个骑都尉。”
“皇祖母说的是,那么孩儿就下令让他回去抄袭军法100遍以儆效尤吧!”刘彻笑嘻嘻地说道。
太皇太后已经无可奈何了。
丞相受贿简直是天大的丑闻传出来,她也没本事像汉景帝对晁错凿穿太庙院墙的强行辩护,主要的麻烦是名不正言不顺,坐在大殿里名义上是监督天子治政,距离垂帘听政乃至太后称制远隔十万八千里,天子治政做的不错,她又没本事横挑鼻子竖挑眼,念叨几句黄老无为的婆婆经全无作用,她拿什么去镇住人心?
无非是用孝道压住天子,用身份压住满朝文武,只要有上卿屈服在她的威风之下,朝政大权就一点一点攥进她手里,可是现在又完全不行了。
还是丞相受贿。
窦漪房气的真想把拐杖甩出去,以前她眼没瞎的时候就认识卫绾,始终是个挺本分老实的一个小官,她夫婿太宗文皇帝很喜欢卫绾,交给儿子高宗景皇帝经历误解到认可,逐渐提拔列侯丞相的高位,按道理智慧手段见识都不应该太差。
可是卫绾就真的那么蠢笨,简直昏聩到崩溃,别说藩国王太子的赠金不能收,就算是一杯茶一碗饭也不能碰,身上没有肩负陪同藩国王太子游玩的使命,私下接触就是犯了大忌讳,触碰了皇帝不能容忍的雷区,再解释什么不知道,蒙在鼓里,受到奸人蛊惑之类的废话都没意义。
这是黄泥掉进裤裆里,说出多花来那也只能是一坨便便。
窦漪房在宫中非常厉害,宫斗的手段古往今来可以排进前十,只是比不得权势熏天的高后吕雉,没有三公九卿充作爪牙,他连朝堂上的详细变动都收不全,她这个不省心的孙子对自己的防备太强了。
窦漪房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消弱一大半,刚才还要对曹时喊打喊杀的,现如今也悄无声息了。
打狼不死反受其害,她现在就要提防这个反受其害。
太后王娡闷声不吭的枯坐着,这一会儿她就在琢磨着刚才发生的事,越琢磨越觉得曹时的心机很可怕。一转眼把三公九卿当猴耍了一把,回过头再看她的印象献纸那会儿,这小家伙越来越厉害了。
卫绾被救醒了。老人家指着曹时连说十几个你,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输太憋屈,被曹时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打了记闷棍,可他偏偏有苦说不出,明知道借钱的卫右渠是藩国王太子,当初犹豫了下还是顺着三公九卿借钱,一来大家都借钱。自己不借也不太好,二来总觉得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兼之大家伙都参与了有点法不责众的心理。只要偷偷摸摸的把借款的窟窿堵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可就是一晚上的功夫,东窗事发被抓个人赃俱获,这憋屈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偏偏自己还没脸去喊冤枉。钱是自己借的你情我愿哪个都不冤。
想狡辩,有证人,有政敌,有皇帝,有文武百官郎卫内侍,上上下下几千双眼睛盯着,狡辩下去只会丢人现眼,倒头来老脸也不要了。
曹时笑眯眯地问道:“丞相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话就快说。没话说就赶快干净利索的站起来,圆润的滚蛋。
卫绾焉能不知。憋了半天哼了句:“臣愧对陛下,愧对太皇太后,愧对太后,无颜再坐总理阴阳的丞相,请允许臣告老还乡!”
“丞相这是何必,有话好好说,朕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臣老朽不堪无力侍奉陛下,请求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
尴尬,难堪,屈辱。
卫绾甚至突然理解曹时的某些心情,他曾经的所做所为大概也会造成这样的感觉,心里更加惊讶曹时小小年纪的隐忍,他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尚且受不了这样的憋屈,曹时是怎么做到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
忽然觉得自己的气量还是太狭隘,竟然连一个出类拔萃的小年轻都不能容忍,急不可耐的设计拳套加以折辱收服,几次收服不成就动了毁掉他一声的杀机。
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卫绾向来以自诩老好人为荣,与人为善谦和有礼,关键时刻却沾不住谦和二字的边,把多年积累的涵养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愧疚和自责的当口,另一边已经被气个半死。
窦漪房手里握着拐杖,死命的往下碾压,碾的石台阶咯咯作响,恼火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半个不字。
要怪也只能怪卫绾昏了头,被人家抓住手也只能低头认载,她的心里既憋屈又难受,就好比一拳打在空气上差点闪了腰,回过头又挨了一拳被打的两眼直冒金星。
卫绾一退,去哪找个听话熟悉的三公能配合,太皇太后自己都不知道,他还怎么去镇压朝堂,凭什么继续拿捏不听话的小孙子,没有本钱只凭孝道是没有用的,老人再尊贵也不能替子孙过日子,行冠礼就是成年人,必须分家独自过日子,哪怕再恋家的孩子跟着父母一个屋里吃饭,户籍名数纳税徭役也是重新计算的。
田蚡缩在角落里低眉顺目不说话,他很乐意看少府曹时跌倒栽跟头,不代表他必须要和平阳侯闹个不死不休,眼下的局势明摆着是曹时大获全胜,卫绾党徒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集体陷入崩溃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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