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崔大郎跪去供桌旁边的蒲团上。 灯光之下,他细长的眉眼低垂,背脊挺拔,宽阔的肩膀平直如线。 即便他一身粗布麻衣,发髻也只以一根平滑木簪束起,也还是难掩他如玉般温润端方的气质。 柳福儿心里赞了声果然是高门大族,子弟竟有这等风采。 她眉眼瞬时敛起,恭敬的上前祭拜。 待到将香插稳,崔大郎俯身回了一礼。 待到柳福儿退后,司空八郎进去。 同样亦是如此之后,柳福儿和司空八郎才出了内腹。 袅袅青烟随着两人走动,四下飞散。 崔大郎静默片刻,起身跟了出来。 柳福儿低声说了些宽慰的话,作势离开。 崔大郎则道:“天色己晚,几位不如留下来暂歇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司空八郎摆手,正想说话。 柳福儿笑着施礼,道:“如此甚好。” 崔大郎轻扯了嘴角,道:“主持待会儿会来与翁翁闲话,几位可愿随我去迎迎?” “那就有劳了,”柳福儿笑着侧过身。 崔大郎拿了风灯,依然在前引路。 几人沉默的跟着他绕去塔林边缘。 此时,崔大郎才道:“听闻城主一改世家寺庙官员可免赋税的规矩,但凡经由江陵一地的商船皆要收一定财帛,这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柳福儿点头,道:“崔郎君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崔大郎摇头,道:“只是觉得城主此举有些欠妥。” 柳福儿挑眉,道:“这话怎么说?” 崔大郎道:“江陵一地饱受战乱与盘剥,我理解城主想要造福百姓的心意。只是,城主才刚得城不久,此正是表明态度,稳定地位之时。” “你这般作为,只怕会将所有曾故居此地的世家彻底推拒开来。” “除此之外,还有佛寺,”他道:“信仰的力量不可轻忽,城主不曾见识过,不知其中厉害与可怕。” 听了这话,柳福儿笑了。 她的确没见识过,不过在她曾生活的地方却知道其他。 那是一种堪比洗脑一般的说教,让人疯狂,让人盲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