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阴冷而沉怒,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夏梵音瞳孔细细的收缩,眼神却闪也不闪的对上他的视线,幽幽的笑起来,“我好像真的不太懂呢——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到底想要揭穿什么?” 她没有被禁锢的那只手轻轻的撩动着随风飘摇的长发,淡淡的道:“难不成在你如今深爱着另一个女人的同时,还指望我对你死心塌地?你到底是嫌自己魅力不够所以生气呢,还是说……狗占过的地盘都属于自己,女人也不例外,所以哪怕我只是个过去式,你也希望我对你从一而终?” 轻慢的语气可谓嘲讽,权倾九眼底的冷色更重了几分。 证明? 他需要证明什么? 在她出现之前,他甚至是想要躲避这种负累的——他后悔看过这些东西,并不想知道曾经的她对他有多情深义重,根本就是“下意识”的想要掩盖和遗忘。 知道越多对他而言就越没有好处,既然已经决定,何必在回首过去?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可是当她掀东西的刹那,当他亲眼看着那些过去都在眨眼之间没入河底,他才知道刚才的下意识只是被慌乱营造出的假象,他真正的下意识潜意识……是要将那些东西抢回来。 她竟敢扔,还是扔河里?! 权倾九心底的怒意被挑到极致,面上却沉寂下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我。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扔我的东西,你还有理了?”他冷笑,“急不可耐的把所有东西都扔河里,不就是因为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掩饰么?掩饰你的舍不得放不下,和你不得不承认的问题——我就是权倾九。” 【权倾九。】 寒风吹风,夏梵音的脸色微微一白。 眼前这个人,三魂七魄统统都是他的,身体也是他的,唯一不对的是他没有记忆。 可没有记忆的他就是不是他了吗? 不,他还是权倾九——这个世上除了他,再也不会有其他的权倾九了。 那个她深爱的也深爱她的人,再也不会有了。 夏梵音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个认知不去想的时候,就好像只是踹开了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人,可是细想之下,她要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会永远的失去权倾九。 胸闷气短的难受。 这种感觉让她不自觉的别开了视线,手指更是无意识的蜷缩起来。 权倾九看着他眼底涌起来的恍惚与湿意,眼神微闪,抿了抿唇,手中的力道微微松开。 刚要开口,女人却陡然一挣,“你又错了。”她嘲讽的轻笑,“我要是舍不得放不下,就不会在做选择的时候把你舍弃。” 没错,是舍弃。 哪怕舍不得也已经决定不要了。 夏梵音歪着脑袋,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却微微的笑着,“从我做出的决定的那一刻起,你是权倾九还是谁都已经跟我无关——事到如今我只想救出玄凌和雾落还有我儿子,其他人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