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辱因-《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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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人欢喜你的寻思达理,也欣赏你的聪慧才学。”他抚揉着我的头发,话锋一转,道:“寡人知你的所得所失。已然责怨了娥静了,她也是担忧鱼儿无法接受栗耳的远走才提前透了信儿给鱼儿的,只是,她纵然无意,却也让你受到了伤害了。”

    话语至此,嬴政抚揉我头发的手移到了我的头颈部。引导着我的脸露出来与他对视,疼惜言曰:“寡人愈是不愿你受到伤害,却愈发的让你痛袭了,这掌,可还疼?”

    原来他突然至此。就是来说我和田田鱼发生冲突的这件事情的。

    想起田田鱼恼怒的那一巴掌,我心酸又委屈,嘟嘴枕着嬴政的手臂,我忧伤的叹息了。

    “奴妾是心痛。鱼夫人她不是别人,是奴妾血脉相亲的亲姐姐,可往日里走的不近也就算了,如今还误解奴妾到了仇恨的地步。”

    我说着,暗想如果田田溪突然回魂了,我可真是不好跟她交代。

    “王上有心要栗耳出秦之事,奴妾都不得而知,静夫人如何是猜测的——哦,瞧奴妾问的,自然是王上跟她说的了。”

    我听着嬴政的话意是说静夫人出于好心对田田鱼透信说栗耳要出征,而且照着田田鱼的那一巴掌来看,必然揣测到是我暗中操纵的栗耳远赴沙场的结果了,于是便好奇心趋势的问了一问,可是问话才出口,我就发觉了我的话太过多余了。

    嬴政看着我一惊一乍的样子,抚摸着我的小脸笑了。

    “这小脸皱巴巴的,是不欢喜了?

    好了,寡人叫她去为栗耳打点行装才提前告知她的,娥静平日里极懂分寸,此次大抵是思念扶苏,这才体谅了鱼儿的忧儿之心感同对她一述的。”

    静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她与嬴政相敬如宾互伴多年,亲子扶苏功绩卓越为秦大公子,她自身为人又极得外臣的敬颂,故而嬴政谈及她,每每缺乏激情,却又从不挑剔。

    “如此,奴妾明了了。”

    我受得如此遭遇,虽然是静夫人间接造成的,但是嬴政是无意追究她的责任的,这点,我心里必须清楚,也必须接受。

    嬴政说了静夫人,待我明白了我受辱的个中缘由,又接着说起了田田鱼。

    “鱼儿平日里温柔似水,那会儿听了说道,事关栗耳的仕途必是激了心脉了,虽是有情可原,然而不由分说便当众掌锢于你,实难宽恕。

    寡人会命她当众为她的所为给你致歉的,那会儿,你若是气不过,真想对她做些什么,寡人也容你了。”

    嬴政的分析和决策合情合理,可是若是细细推测,还是不难发现其中的轻重宠俗的。我既然能够同意嬴政轻描淡写略过静夫人,那对于被这个时代左右的连儿子的命都无法保障的田田鱼,我自然也是能宽容了的。

    “奴妾一向不在意功名利禄,世人的看法与舌根,远远没有王上的一拥重要,故而王上今日对奴妾一视公平的说道已然是解了奴妾的心怀了,奴妾再无她念。

    鱼夫人她虽然不喜欢奴妾,然她是奴妾的亲阿姊;栗耳是奴妾的亲外甥,又那般惹人怜惜,故而奴妾斗胆恳求王上法外开恩,念在栗耳他们即将女子分离的份上,轻恕了鱼夫人吧。”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田田鱼,一直禁锢在王宫高墙内,寄予终生的君王另有欢爱,唯一的寄托年幼的孩子又被人“怂恿”着远赴沙场:我也会发狂地找个人宣泄狂躁吧。

    这个人是我,不在嬴政的预料之中,不在我的感知范围,依着那日静夫人担忧事情闹大情急的将我从赵夫人的责罚中揽出的情景,想必也是不曾想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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