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此时细看,那孩子倒是生得甚是非凡。作者但作两首《醉佳人》描述其神形,在此暂述其一以绘其容: 『髻上箍金坠玉,霞容不染纤尘。 墨眉两游龙。目中黑白,碧海冰轮, 乍看双睫忽闪,黠气转精魂。 又见三分蒙昧,如罩巫山云。 观锦衣,便知出身,绝非凡门。 叹前世,情定昆仑,而今不识故人!』 话说此刻,二人动静着实招了徐增寿耳目作祟,只见他寻着响动,不住蛇拧着脖子朝这头观望。 妙锦自知男女有别,欲想将那孩子推向一旁,却不料竟被其搂住,一面竖起食指打了个“嘘”声,一面又将那指头指向了石阶,暗示那头徐增寿的形状。 妙锦会意,回头窥瞧了一眼,见徐增寿正朝这头瞄看,便连忙向石墩后头退缩。而那小男孩儿竟顺势搭她肩膀,坐在了她膝上。 妙锦怔目,一面将他推开,一面满目羞赧地低声问:“我说你是哪家的公子,小小年纪竟是这般无礼。” 那孩子故作臊答,转又憨然一笑,压着声气问:“你这哥哥,怎么像个女儿似的?” “我……”妙锦红了脸,转睛反问:“莫要瞎说,你搁哪儿看出我像女儿?”说罢,刻意抖抖衣袖,强装出三分阳刚之气,以证其身。 谁知,她那袖子一抖,引得那孩子越发没了规矩。 只见他抻脖探脑地凑上前来,似个小狗儿似的,打她衣袖上嗅了又嗅,其间还一个劲儿地自语:“没错,就是这股子香气,真好闻。”说着又打妙锦腰间摸过所佩戴的香袋来,一面细细瞧过那上头的优昙花,一面笑语,“咱们公子哥的是从不佩这种锈了花的囊子的。嗳,哥哥,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花?真好闻。打小到大,我还是初次闻到这香气。”说着,又凑了上去。 妙锦见那小东西如此纠缠,又生怕他搅和得露出马脚来,于是便当即打腰间将香囊扯下来,塞给他,一脸无奈道:“你若稀罕,拿去便是。”那孩子得了香囊,如获至宝。捧在手里闻了又闻,正欲开口时,竟被妙锦拿话儿别了舌头。 只见她朝一侧挪了身子,让出半边坐墩来,又在上头拍了拍,低声命令:“老实坐那儿,不准说话。” “哦。”那孩子点了头,自捧那香包乖乖挨她坐了。 妙锦终于得空,转头望向学堂,一番侧耳细听。可那孩子闻过香包,似是觉着有何不对,于是又鼻子凑向妙锦肩头细闻。 妙锦一面向学堂望,一面拂拂肩头,却碰道了那孩子鼻子。于是便又回过头来,晦声晦气地质问他:“我说,你怎么像个狗儿似的?那囊子不是给你了吗?如何还要这般轻佻?” “那香气不止是在这囊子里透出来的。” “不是囊里透出的,那是哪儿来的?” 那孩子指指她,说:“是你身上的。” 妙锦急赤白脸地指他鼻子道:“你这小混混……” 却未想到,那孩子竟顺势在他指尖细细嗅了一番:“对了,就是这种香气。我好像在哪儿闻到过,却又想不起来。”他一面挠头细想,一面嘟哝小嘴儿,“对了!是在昆仑山上!”他显得异样激动。 “嘘……”妙锦瞧他那副模样,又气又怜,有一搭,无一睬地打趣,“难不成你是在昆仑山上栽下来的?” 那顽童故意迎合她,笑说:“哥哥说的没错,我就是在那山上栽下来的。” 妙锦拍拍他肩膀,笑说:“就你这小身板儿,栽下来倒也容易。就不知你是如何上去的。” “我本就生在那里呀。” “瞎说。” 那孩子歪着脑袋,眨巴两下眸子,喃喃自语:“那是在梦里。” 妙锦无奈一叹,笑说:“我看你说的就是梦话。今儿遇见你,我算打青天白日里撞了个难缠的小鬼。” 欲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