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你说是怎样?” “那包袱是我藏在大殿后头的。” “你藏的?难不成是你打外头偷来的?” “智聪!”慧聪顺手扯过那包袱,为妙锦开解,“这包袱确实是锦儿藏的,这事我早就知道。就连师傅也知道,只是大伙儿心照不暄罢了。” 智聪甩着两臂,直弄娇嗔气:“师兄,你在说什么呢?” 燕王妃早已瞧不惯她那般鬼态,打断那话,自问妙锦:“你叫锦儿是吗?” 妙锦点头,应了个“嗯”字。 “可是乳名儿?” 妙锦摇头:“不是的,姐姐。我的乳名叫妙锦,大伙都唤我锦儿。” “妙锦?好名字。”燕王妃一面赞道,一面转向孙氏笑说,“可巧了,倒与我们姐妹几个对上字号了。” 孙氏听她一说,皮笑肉不笑,并有作答。妙清笑着点了头,辉祖、膺绪也都目露笑意。只有蔓儿抱起双臂,暗与那增寿不屑一顾地撇了嘴巴。 “那你可否说跟姐姐说说,你为何要在这里藏东西?” “这……”妙锦迟疑着。 燕王妃笑说:“你可要如实作答,否则姐姐可不让你走。” 妙锦略有沉吟,又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爹正在应天府学里服役,皇上下令十年之内,不准他出来,小女也只有每月十五才能跟娘去瞧他一眼。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想他,便想偷偷去看望。而那府学压根儿就不准女孩子进去……无奈我只好打扮成男孩模样,悄悄混进去了。” “这么说,你这包袱里装的可是男孩衣装?” 妙锦点头:“不瞒姐姐,正是。” “可你为何要将那衣物藏在这大殿里来?” “是怕我娘亲发现,定会责罚我的。” 燕王妃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只听徐增寿说:“哦……我想起来了,难不成那被皇上下令,禁足在应天府学的罪解元景清……就是你爹?” 孙氏听闻“景清”二字,竟忽地想起此前智聪对她说的那席话。 当时说:法师宗泐在五郎关外观音岩下捡了这孩子,随后送与了真宁一对名为景清的夫妇养育…… 想到此处,孙氏顿觉头皮发麻,百感交集。万没想到,时隔八九年,这冤家终究还是寻上门来了。于是,便隔空朝智聪暗瞟了眼色。那智聪虽是未明何意,却也缓缓来到她这头。 这会儿,只听妙锦争辩说:“我爹不是罪人,我爹听是犯了过错而已。” “切……”徐增寿一声冷笑,“你问整个府学哪个不知,你父两中解元,却拒不进京参与会试,到了还是触怒了皇上,才把你爹抓进京来,打发到府学里充当杂役的?至于你,还敢乔装混进府学里去看他。我看你们父女都是目无王法之人。” “你……”妙锦急得掉下泪来。 “增寿,莫要信口开河。” “长姐,你说我信口开河?那府学岂是女流能进的?这丫头做的事,倘若让皇上知道了,不要他父女二人小命才怪。” “休要再说!”燕王妃斥了增寿,那孙氏又暗扯了他到一边去。此时,又听燕王妃问妙锦,“你去偷瞧你父,他可知道?”燕王妃暗里稍作用劲,捏了妙锦肩头。 妙锦不知何意,却又细看她眼神,随即作答:“我父并不知道。每次我去,都是躲在角落里悄悄望着他做事。锦儿也不想给父亲惹来麻烦。” 听他这般回答,燕王妃目露了笑意。转而又朝众人替她开解:“小孩子,不懂规矩,都是无心之失。犯不上太过认真。”回头又对妙锦叮嘱,“这回知道规矩了,以后可再不能莽撞了,知道吗?” 妙锦点头,应说:“是。”低眉间,她只见蒲团边上到掉落一串蓝田玉珠花,于是俯身拾来,递给燕王妃,“姐姐,您的珠花。都是小女的不是,险些令你失了这宝贝。” 燕王妃接过此物,竟将其戴上了妙锦额前,婉然一笑:“今日当是你我在这佛前偶遇,虽是冲撞,倒也不失为一桩缘分,这物件姐姐就送你了。” 却说此物非金非银,乃是三串并垂白玉珠,末端又各衔一颗红玉珠。自打戴上妙锦额前,便如玉荷垂露,冰梅沁雪。 妙锦推却:“老话儿说无功不受禄,何况是今日小女冲撞了姐姐呢?此物小女万不敢收。否则娘也会骂我的。” “真真是个天性纯善的孩子。回去就对你娘说你今儿在佛前撞了个好运姐姐。”说罢,转向孙氏,“姨娘,天也不早了,咱回吧。” 妙锦欠身施礼:“小女恭送姐姐。” “没事也早点回家,别四处乱跑,省着娘亲挂念。” 众人相视一笑,便出门去。 却说辉祖和妙清朝妙锦一笑作别。 蔓儿临出门前,却回头剜了她一眼。 徐增寿则晃晃悠悠跟在后头,临走前,凑近身旁一面盯着燕王妃背影,一面道:“死丫头。今儿,算你命大……”言毕,大步流星地跟出门去。 妙锦目送众人离去,直到他们出了庙门,方端起肩膀松了一口气。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后来赘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