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妙锦掰弄手指数道:“嗯……不过只是四书五经,还有一些诗词歌赋而已。” 此言一出,引得在场寺僧个个讶然。 来复道:“既是如此,贫僧可要考考你了。” “大师请说。” “何为仁?” 妙锦作答:“仁者,爱人也。” 来复又问:“何谓德?” 妙锦对答:“物之以生,则为德。” 来复点头,再问:“何谓智?” 妙锦笑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 来复三问,分别出自《论语》、《庄子》二书,提问虽是简短,但凭其对答如流,足可见此女真才实学。于是来复心下略作思忖,又兜着圈子笑问:“你知道的真不少,看来应算是智者了。” “大师此言差矣,小女不过只知些肤浅的道理罢了,不知道的大道理还有很多很多,况又有学无止境之说,怎敢枉称智者?小女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窗格筛课本’罢了。” 众听闻,纷纷目露笑意,但听来复追问:“怎讲?” “书漏子。” 众人听闻,开怀大笑。 妙锦不明大家为何要笑,便一脸懵懂地问向宗泐:“高僧爷爷,你们为何笑?” 宗泐满目喜色道:“这话是谁对你说的?” “是家父。” “善哉!善哉!景解元果然不负众望啊。”因而,又对萧氏说,“此女能得你夫妇二人教养,更是生之大幸!” 萧氏顿首,回说:“大师过誉。” 这会子,但听妙锦对宗泐问道:“高僧爷爷,锦儿有一事,可否一问?” “哟,你个小人儿,何事想问,说来听听。” “听娘说,我这乳名乃是您当日手指一块漂亮的经锦所起,锦儿很想看看此物有多漂亮。” 她这一问,着实令宗泐犯了难,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望向萧氏一声叹息。 萧氏看出,此中必有隐情,于是便忙唤妙锦:“锦儿,到娘这儿来。”随后,又朝一侧的慧聪开了口,“劳烦小师傅带她先去外头玩一会儿。” 慧聪会意,便前去牵了妙锦小手。妙锦未明其意,但听闻萧氏令她去玩儿,便转身朝堂上二人施了礼,出门去了。 但说那智聪见二人出了门,便也匆匆跟了去。 “景内人,贫僧实在惭愧呀……那经锦……” 萧氏忙接应:“可是那经锦已然丢失了?” 宗泐点头:“正是。” 萧氏忙劝慰道:“大师切莫自责,毕竟皆是无心之失。不过区区一锦,万勿介怀。再说此行,小女子并不是为寻那经锦而来,而是为求知我相公如何。” 宗泐满怀歉意,连声说:“那是,那是……” 这时只听来复在一旁代为回应:“景解元之事夫人放心便是。他刚到京来,季潭大师就特地做了关照。” 萧氏听闻,忙起身施礼致谢,“承蒙大师费心,小女子感激不尽。” 宗泐忙起身相扶,“景内人切莫要施此大礼,快快请起。贫僧实在是受之有愧呀……” “大师乃是小女救命恩人,引航之师,今又施与援手助我相公,此等大恩,何愧之有?但问大师,我相公眼下如何境况?” “皇上下了成命,已遣他入了应天府学充作杂役,以示惩戒。罚期十载,十载期满方可复举。” 萧氏听闻如此安排,便说:“也好,也好。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转而又问,“不知可准前去探视?” “这倒不难,只是须于每月十五方可。”见萧氏渐渐心安,宗泐又问,“可是想长居金陵?” “不瞒大师,正有此意。” “此地毕竟是僧者清修之地,内人携小女住在寺中毕竟不太方便。不如这样,与这寺院一墙之隔便是皇家的多栽轩,这两年由于宫中司苑局经管不善,圣上下令暂交我寺打理。但请来复大师暂将你母女二人安置那里住下,一则方便出入,二则也可使内人有个不致空耗的营生。不知可好?” “如此甚好,倒是日后怕要常劳大师费心了。” “不劳烦,不劳烦。” 却说另一处,慧聪带了妙锦已到了寺中花园里赏玩。 二人正追逐之时,那智聪竟忽然现身,挡了妙锦去路。惊得妙锦忙住了脚,讶然仰望他。 但见那智聪扭捏作态,全然一副妖冶作派,问道:“小仙女,你这是要跟慧聪哥哥去哪儿呀?” “我……我不告诉你。”妙锦朝后退了两步。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要找个大老鼠来吃你了。” 这时,智聪拦阻:“莫要吓唬他。小孩子哪能经得你这般胡闹?” “没事的慧聪哥哥,在乡下老鼠我见多了。那老鼠要是来了,说不定吃了哪个呐。”妙锦说罢,自顾躲向了慧聪后头,朝智聪吐起舌头来。 “这小丫头虽是顽劣,但也可爱。”说着向慧聪故弄情态暗示道,“有朝一日,也弄个来耍耍?” “你……”慧聪听闻,怒气翻腾,却又顾及那孩子感受,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这时,只见妙锦探头朝他问:“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智聪听她一问,竟没羞臊地笑出声来,指指点点反问:“小仙女,你说呢?” “我看你倒像个魅人的姐姐,只是没头发……这样吧,你看我以后就叫你‘光头姐姐’可好?”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