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氏暗瞟了燕王妃一眼,略作了盘营,接茬询问道:“不知小王爷身患何症?”她话刚出口,就招了燕王妃一丝暗怼。但见其故作娇嗔地轻唤了谢氏一声“姨娘……” 谢氏故作笑态,慈母一般反嗔道:“你这孩子,姨娘问问又有何妨?说不准哪位贵人就有那太医都没见识的好法子不是?”言毕,她又瞧向马皇后,对方笑眼回应。 倒是吕氏略作盘营,一弯笑目,回与燕王妃说:“妹妹,无碍的。姨娘也是一片好意。毋庸因忧心礼术,而浇了她老人家怀中的火盆。”这番言语过后,她那目光落在了马皇后脸上。 马皇后摸过谢氏手腕,一面亲切拍打,一面笑语圆和道:“你姨娘这般爽直,深合本宫性情。况今日小聚,为的就是畅言家常,无关国事礼法。”她说着,眉头一皱,调笑道,“莫要搅了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心气儿。” 谢氏接了话柄,故弄慈母声气,朝燕王妃笑骂道:“娘娘不知,府上满堂儿女,属这利嘴气我最甚。如今出了阁,还要隔三差五地跑回去给我讲体统呢。” 众妇人掩面而笑。 马皇后打量一眼燕王妃,笑道:“若非至亲,岂如你母女这般尽兴?” 笑声又起,燕王妃暗忍满心气闷,只得强颜欢笑,逢场作态。 笑音落时,只听太子妃眼望谢氏说道:“想必姨娘有所耳闻,我儿允炆未满周岁就已爽利言谈,两岁即能成诵百家诗,识得千字文……”众人相望,纷纷点头,“可不想两年前,本宫省亲回宫途中,正逢宫外斩首胡党,我儿竟被午时三刻一通震天鼓惊了神魂,之后便终日嗜睡……虽偶有醒来,便是连续几日惊悸悲啼。” “朱元璋,都是你作的孽!”谢氏心中暗骂,但太子妃所述之情,却使她忆起了那早夭的孩儿徐添福。恻隐之心,溢于神色。旋即,又转头问道:“宫中太医众多,竟无对策?” 吕嫦安顾看一眼马皇后,转而回应:“各家医方均有尝试,皆无成效。” 马皇后一声叹息,道:“本宫也曾请宗泐大师瞧过,为其诵了几日金经。说来也怪,这孩子但凡听闻那云磬和木鱼之声,便会破涕为笑。只是那嗜睡之症,至今未曾好转。” “正因如此,本宫这两年一直携孩儿在那皇姑庵中求佛祝祷……”吕嫦安说着,已泪光盈盈,不胜难过。 听至此处,众人默然不语,个个面露难过之色。 谢氏暗中沉吟了片刻,竟自鸣得意道:“皇后娘娘,看来今日是被臣妾问着了。” 吕嫦安急问:“莫非姨娘有何良方?” 其余人等目光顿时聚集于谢氏身上,燕王妃当即坐立不安,暗以膝盖撞了她一下。 谢氏着了力,暗揣片刻,抬头阴阳怪气地笑说:“只怕臣妾妄言,回去又要招人数落呢……” 马皇后,打量了谢氏一眼,领会了其中意思。随即将目光转看燕王妃一眼,笑说:“嗳……有本宫为你做主,但说无妨。” 燕王妃央求道:“母后……” 马皇后慈容一笑,道:“你家姨娘也是好心。若真真是个救命的法子,当记大功才是,何必拘泥太多?谢姨娘性情耿直,本宫信得过。” 燕王妃气不可耐,但听了马皇后这般说辞,将满心恨火忍了又忍,咽了又咽,干脆没了声气。 这时,只听众人纷纷催促道:“是啊,就让谢姨娘说说吧,难说不是个好法子呢。” “就是。” “您就快说吧。”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煽风点火,又隔岸观火之人。 吕嫦安诚然说道:“姨娘若能救我孩儿,本宫愿向娘娘请旨,将您认作干娘。” 燕王妃听得此言,面露一惊。 马皇后牵过吕嫦安的手,爽快笑说:“本宫准了。” 谢氏转头瞧着燕王妃得意一笑,又抬眼环视众人一遭,最终望向马皇后和吕嫦安,道:“早年,臣妾在吉水老家时,曾听闻有一名为解开的夫子,其次子名唤解缙。那孩子三岁就被传为神童,都说是文曲星下凡。可三岁那年,被惊春鼓吓丢了魂魄,之后形状便与咱小王爷极似。” 吕嫦安急问:“后来如何?” “后来,那谢开寻遍了全城名医,也未见好转。如斯一年之久,幸得一日,门上来了一位姓袁的道士,说那孩童他日必是朝中一二等人物,并为其布下还魂之法。” 马皇后问:“那孩儿可曾痊愈?” “受法当日即见好转。” 众人皆惊,个个瞠目结舌,独燕王妃不屑一顾。 吕嫦安急问:“果真如此?” “臣妾岂敢诓语?” 马皇后问:“可知那姓袁的道士是何方人士?” “臣妾不知。” 听她这一说,众人头上着实似遭了一盆冷水,个个面显失望与气馁之色。 “不过,那法子臣妾倒是记得真切。后来,听闻城中也曾有孩儿雷同此状,皆是以这法子救了性命。” 吕嫦安急不可耐,喜泪追问:“是何法子?” 谢氏解说:“挑选年满十二周岁男童一十二名,围其周遭嬉闹一刻即可唤回神魂归府。” 众人讶然,议论纷纷。 “竟是如此简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