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蒲城位于大梁以北,许多年前曾是个隶属于匈奴的小部落,后不知与匈奴发生了何等争执,竟胆大地宣布独立了。 匈奴那头自然不高兴了,集结了十万雄师,想要南下将这部落给灭了,这小部落也是个机灵的,竟然一转眼投靠大梁了。 这种墙头草,老实说是不受欢迎的,所以朝廷也没真拿它当自己城池,明面上给封了个城,暗地里让它自生自灭,每年再来点儿朝贡,若是碰上与匈奴交战,还能从它这儿借粮,借了不用还,何乐而不为? 朝廷这么做势必会激怒匈奴,不过朝廷与匈奴的关系本就紧张,没这事儿双方也总打个不停,也就没将蒲城的麻烦放在眼里。 若是没有皇帝与皇后这么一出风流事儿,蒲城还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盟友兼屏障。 蒲城的建筑与塔纳族的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高高的城堡,固若金汤,城堡四周挖了一条足足五丈宽的护城河,什么大军想进攻它,还没过河便被城楼上的乱箭给射死了。 蒲城一共只有两道城门,南城门与北城门,出南城门则是大梁的齐水镇,出北城门则是匈奴的玉香山。 蒲城城门每日开放两次,每次一个时辰,分明在上午与下午。 当苍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南城门外时,已经过了上午那一波开放的时辰,他们若想进城,需得等到下午,可他们没有时间等,每多等一刻,就多一分被追上的危险。 三辆外表并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官道上,一列死士威风凛凛地站在身旁,苍鸠骑着马缓缓地走上前来,望向城楼上的侍卫,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浑厚的内力传了出去:“城主何在?” 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走了出来,城楼上的侍卫自动让开一条路,拱手行了一礼:“沈将军。” 被唤作沈将军的青年男子走到城墙边,一只手随意地搁在了一块凸出来的方形石块上,用不大有好的眼神睥睨着城楼下的一行人。 一个老头儿打头阵,三十名气场强大的护卫,护卫眼神里感受不到丝毫活人的气息。 被护卫围在中间的是三辆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马车,马车全都十分安静,可当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三辆马车上时,心里没来由地掠过了一层寒意。 就像是……里头装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沈将军也算是沙场老将了,能隔着马车以及这么远的距离都让他胆寒的人实在是没几个了,他希望是自己的直觉错了。 他正了正神色,看向苍鸠,语气淡淡地说道:“何方宵小,竟敢刺探城主的下落?” 苍鸠仰起头,布满皱纹的眼皮下,眸光犀利如利剑:“我们要进城。” 沈将军哼了一声道:“城门已关,下次再来。” 苍鸠道:“我们现在就需要进城,你去通报你家城主,夜罗使臣来访,请他速速打开城门。” “夜罗?”沈将军疑惑地呢喃了一声,夜罗人混入匈奴使臣中造访大梁一事,早就传到蒲城来了,夜罗人重现江湖一事他们该惊讶的已经惊讶过了,眼下令他惊讶的是,他们若真是夜罗人,为何会走来蒲城? “外族使臣通关,当走元安城。” 元安城才是大梁正儿八经的版图。 苍鸠望着他道:“元安城怕是走不了,还请蒲城城主行个方便。” 沈将军冷笑:“有什么走不了的?你们莫非与朝廷谈崩了,正被朝廷追杀不成?” 苍鸠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着急反驳他的话,而是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运足内力,抛向了沈将军。 沈将军可没傻到用手去接,一鞭子卷住锦盒,往墙壁上一扔,锦盒撞了个粉碎,掉出一封信与一枚夜罗的长风使令。 侍卫将信与令牌拾起来双手呈给了沈将军。 沈将军先是看了看令牌,确定不是伪造的,才打开了那封信。 看完后,沈将军的唇角浮现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贵客,失敬,失敬。来人呐,放吊桥,开城门!” …… 就在夜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上蒲城吊桥、走进城门时,乔薇与姬冥修也寻到了合适的出发地,准备进入蒲城了。 以他俩这种尴尬的朝廷身份,想光明正大地进入蒲城基本不可能,蒲城的审查比其余城池严格多了,即便易容,也有被查出来的风险,与其如此,倒不是选个更为妥帖的法子。 一处小山坡后,乔薇麻溜儿地绑好了辫子,将匕首擦进短靴,姬冥修褪去了披风,露出一身修身而紧致的劲装,往日总觉得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弱,今日见了才发现即便穿着衣裳,一身饱满而紧实的肌肉也仍旧是遮挡不住。 乔薇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要救一双孩子呢,如此紧要关头她却还险些被男色所诱,真是太禽兽了! 小俩口准备妥当,乔薇躲在山坡后,姬冥修借着树枝的掩映,密切关注着城楼上的动静,待到那名守城的侍卫转过身去做什么时,姬冥修一把拉过乔薇的手,与她一同潜入了护城河中。 值得一提的是,护城河的水是死水,水质不怎么好,得益于此,二人才能成功地潜过去,否则还没潜到一半呢,便要被楼上的侍卫发现了。 不过这也苦惨了二人,尤其姬冥修,他的洁癖程度虽比不上公孙长璃,可在一池子飘着死鱼的脏水里,与泡在一池子粪水里也没什么区别了。 就在冥少主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二人总算游到了城池的下方,二人的脑袋急速冒出水面,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一块算是城池的死角,建造在水面之上的。 乔薇摸了摸顶上的青石板:“挺厚的。” 姬冥修恶寒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忍住呕吐的冲动,问道:“能打开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