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把翠翠给我叫过来。”云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在膝上的手指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李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夫人,赶紧去叫翠翠过来。 翠翠低眉顺眼的走过来,“夫人。” 云姝眸光阴冷的盯着她:“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眼神看的翠翠头皮发麻,低声道:“夫人放心,我都按您说的去办。” “你都亲眼盯着她喝下去了?” 翠翠心神跳了跳:“是,我亲眼看到云涯小姐喝下去我才离开的。” 云姝松了口气,是她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草木皆兵,也是因为纪云涯这个女人不能小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道,她必须小心点。 就在这时,纪云涯从门外冲进来,风风火火,满身火气,冯叔小跑着跟在后边。 “云姝,你把渺渺弄到哪儿去了?”她冲进来劈头就是这句话,双手紧握成拳,看起来整个人处在爆发的边缘。 云姝愣了愣,遂即轻笑道:“纪云涯,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就是你找人把他带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警告你,你如果不把渺渺交出来,我跟你拼命。”一贯优雅的纪云涯,这会儿就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样。 云姝仔细盯着她打量了几眼,怀疑她在跟她做戏,难道不是裴轻寒把人给她了吗? 那现在她这副样子又是干什么? 诈她? 如果真是裴轻寒把人给她的,当然会告诉她幕后主使,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想到傅白之前那句货丢了,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忽而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能拿捏住纪云涯,管那个又聋又哑的傻子去哪儿了。 云姝悠哉游哉的靠回沙发背里,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没错,人是我抓走的。” 挥了挥手,李婶拉着翠翠和冯叔退了下去。 临离开前,翠翠偷偷瞥了眼云涯,抿了抿唇,叹息一声,快步退了下去。 整个客厅,只剩下云涯和云姝两人。 “你把渺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云涯恨声说道。 云姝好笑的勾了勾唇,讥讽的盯着她的脸:“纪云涯,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有本事,你跪下来求我,兴许我一高兴,就把你哥哥给放了呢?” 云涯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掐紧掌心里去,手背上青筋暴露,却又尽力克制着,看起来当真隐忍。 “奶奶。”她语气松软下来,眼眶渐渐酸涩:“渺渺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报仇冲我来,不要伤害他,我求求你了。” “他无辜吗?他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不是无辜的,他身上流着纪澜衣的血,流着穆青瓷的血,更流着纪淮西的血,我凭什么放过他?” “可他身上更流着云深的血,流着你的血。” 云姝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你们是孽种的事实。” 孽种两个字,让云涯脸色瞬间惨白。 云姝欣赏着她的脸色,笑道:“纪云涯,你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却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和你的晏哥哥谈情说爱,你说,如果晏家人知道你那肮脏的身世,他们还能接受你吗?毕竟晏家那样的门第,怎能接受一个有这样身世的媳妇呢?传出去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给我闭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还有脸说我?云姝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害人精,你要不把渺渺还给我,我跟你拼命。”云涯像个疯子一样大吼。 看起来,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云姝心底痛快,面上笑道:“好啊,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渺渺在哪儿。” 云涯深吸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噗通”跪在了地上。 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声音,可真是响亮。 “求求你,告诉我渺渺在哪儿?” 云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穆青瓷,看到了吧,你的好外孙女给我磕头呢。” 她忽然盯着云涯,冷笑道:“给我磕头啊,不磕头怎能证明你的诚意。” 云涯贝齿紧咬着嘴唇,面色忽然青白起来,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仿佛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这模样,吓了云姝一跳。 唇齿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她忽然倒在地上,紧紧环抱着自己,痛苦的滚来滚去。 “好难受……。” “啊……救命啊,好痒好疼,不要咬我……。”双手搓着身上,像在赶走什么东西,面色苍白而痛苦,这一幕看起来格外恐怖。 云姝犹疑的盯着她,忽然大笑起来:“纪云涯,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我的心血终究没有白费。” 云涯朝她伸出手,那白皙纤细的手臂上青筋暴露,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云姝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到云涯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痛苦的模样,轻笑道:“我在你每天晚上喝的粥里,加了点东西,久而久之,这东西会沁入你的骨髓,夺取你的神智,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你想戒也戒不了的东西……。” 云涯双眼大睁,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云姝冷哼一声,那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谁让你是穆青瓷的外孙女呢,要怪,就怪你怎么托生在纪澜衣肚子里。” “可是我也是你的亲孙女啊,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肠。”说着便痛苦的尖叫起来,在地上滚成一团。 “其实我是挺喜欢你的,漂亮又懂事,是个标准的名媛,比姜锦弦那只野鸡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惜啊,你和那个女人长的太像,看到你的脸,我就想到她,我就忍不住想亲手毁了……。” “你这个疯子,变态,我恨你下辈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下辈子我等着你,可千万,别让我等的太久。”云姝冷笑着转身,忽然,她看到什么东西,猛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云姝冷冷的望着云涯。 云涯伸手就要去抢:“这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云姝捏住她的手腕,疼的云涯眉头紧蹙:“告诉我,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那是一枚残缺的环玉半角,雕刻着古老的图腾,触手温润清凉。 云涯冷笑道:“我的东西,当然在我的手里。” “不对,这明明是半年前我弄丢的,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你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云涯淬了一口。 “找死。”云姝一巴掌扇在云涯脸上,把她扇的头往一边歪去,云涯狠狠呸出一口血水,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其他的玉佩你就永远不知道下落了。” 云姝眸光一厉,拽住她的衣领,目光紧紧逼视着她:“你知道其他玉佩的下落?” 云涯哈哈笑了起来:“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反正我一死,就全都化成烟了。” “别跟我卖关子,是不是纪澜衣给你的?剩下的在哪儿,快说。” 云涯冷笑道:“是啊,我妈把剩下的都给我了,不过这东西是干什么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不过倒是刚好能拼成一整个玉佩,可惜碎了,也不值钱。” 果然如此。 “纪澜衣竟然没告诉你这玉佩的作用,还是她也根本不知道?”云姝喃喃自语。 云涯眼底骤然掠过一抹精光,快的云姝根本没发现:“你告诉我这玉佩有什么用,我就把剩下的几块全都给你。” 云姝狐疑的盯着她。 云涯苦涩的笑了:“我也活不了几天,要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另外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要好好待渺渺,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云姝没在她脸上发现什么异常,还没人敢在她面前演戏,不由得冷笑道:“好我答应你。” 云姝松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云涯躺在地上,虚脱了一般急剧喘息。 “你知道穆青瓷是什么出身吗?”云姝开口说道。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玉佩跟外婆有关,一诈就把云姝埋葬的秘密给诈出来了。 也不等云涯回答,她自顾自说起来。 “穆青瓷是清末的皇室后裔,她的祖宗哈伦虽然只是一个分支,却特别有钱,又大发国难财,收敛了不少民脂民膏,使得怨声载道,后来八国联军侵华,摧毁圆明园,清皇室岌岌可危,幸亏他早就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把财产全都转移到云州的一个深山里,建了一座皇陵,把所有的财产全都封在里边,等死后,让后人把他埋在里边,这座皇陵他请了当时的机关大师秦周监工建造,墓穴里遍布机关,防止盗墓贼进入,后来这个秦周为防对方卸磨杀驴,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设计了一个总机关,用一枚玉佩当钥匙,不触发机关,离开陵墓,但只能开启两次,两次之后,墓穴便会自动坍塌,永沉地底。” 云涯没想到外婆竟然是皇族后裔,她不是一个孤儿吗,从小和外公在孤儿院长大。 那么这枚玉佩应该就是云姝手上拿的那块其中的一角。 “没想到他逃过了卸磨杀驴,却没逃过守株待兔,哈伦的四个儿子早得了消息,在外边等着他,秦周刚出来,就被捉了,四人用秦周的妻子做威胁,秦周无奈下交代了所有事情,虽然最后还是被四人给杀害。” “然后这四人因为这块代表无尚财富的玉佩而自相残杀,最后是一向聪明的老三提出了一个建议,玉佩一分为四,兄弟几个一人拿一块,谁也别想独吞,后来山河动荡,兄弟四人流散天涯,隐姓埋名,这笔财富一直都在兄弟四人心口埋着,这个秘密在后代中口口相传,谁都想集齐玉佩独吞财产,然而一百多年过去,兄弟四人早已化为白骨,后代想要集齐玉佩难于登天。” 云涯静静听着,原来玉佩有这样的来源,简直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穆青瓷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和她认识了,我们一度成为最好的闺蜜,我也是真心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出现,我想我们是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的。” 云涯听着,忍不住想笑,抢别人的男人还有理了,贱到了骨子里去。 云姝第一次见到纪淮西的时候,是在学校大门口,那天夕阳是赤红色的,像血一样荼蘼,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少年推着单车,穿着简单的衬衣裤子,简单清雅,立在夕阳下,笑的干净又温暖。 “阿瓷。”他一眼都没有看她,眼中只看得到穆青瓷,温柔又宠溺的接过她的书包,她第一次看到骄傲独立的穆青瓷笑的那么甜蜜幸福。 两人站在一起,多么般配,却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阿姝,他叫纪淮西,是我的男朋友,在附近的男子高校读书。” “淮西,她叫云姝,是我最好的闺蜜。” 少年朝她淡淡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淡漠而清凉,永远不复看着穆青瓷时那般的温和宠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