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姜锦瑟几乎摇摇欲坠,如遭雷劈,“为什么?深哥,这是你的孩子啊。”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她假怀孕那次,云深和现在的表现一样,坚决不要孩子,最后还是在云姝绝食的威胁下才勉强答应下来。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给我生孩子,你还不配。 十年了,她依旧不够资格给他生孩子吗? 这个认知让她无比绝望寒心,脸色苍白如纸。 “够了。”云姝冷冷看着云深:“我说留下就留下,深儿,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云深眸光变幻莫测,忽然看向云姝:“妈,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什么了?深儿,你也这么大年龄了,必须要一个接班人,否则,百年之后你如何向我们云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云涯淡淡挑了挑眉,多厚的脸皮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她们所享用的,所拥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纪家的,是她的外公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什么时候成她们云家的了。 这一切,我一定会亲手夺回来的。 云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尽早安排一个人流手术。” 云姝劈手夺过他的手机,指着他鼻子:“云深,这个孩子必须留下,否则,你就是不孝。” 云深是个孝子,这个人尽皆知。 云深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楼上。 云姝安慰了姜锦瑟几句,快步追了上去。 姜锦瑟扑到姜锦弦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姜锦弦嘴上安慰着,心底却非常痛快。 哥哥一定是为了她,才不接受这个孩子的,即使怀孕了又怎样,有本事你就生下来。 云涯还真的有些同情姜锦瑟了,云深从未爱过她,从头到尾只是个玩物,更可悲的是,她最亲爱的妹妹早已背叛了她,现在心底指不定怎么乐呢。 “姜阿姨,我没想到爸爸竟然会这么绝情,哎……我也忘了是在哪里看过一句话,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愿不愿意让你为他生孩子,现在看来,十几年的感情,原来都是一场空……姜阿姨,你好可怜哦。” 云涯悲悯的说道。 姜锦弦狠狠瞪着她:“纪云涯,你别在这儿给我说风凉话,我姐和我哥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云涯啧啧摇头:“我猜爸爸肯定是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才是他的挚爱,才有资格给他生孩子,你这个十几年的备胎到最后,还是转不了正,年华逝去人老珠黄,到头来人财两空,真是悲剧了。” “纪云涯,我让你闭嘴。” 姜锦弦嘴上吼道,心底却觉得纪云涯说的很对,哥哥根本不爱姐姐,所以姐姐连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姜锦瑟反手就要给云涯一巴掌,云涯轻轻松松的握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姜锦瑟哭花的妆容,“姜阿姨,你跟我生什么气呢,要是聪明的话,现在就该沉住气,把那个女人揪出来,让奶奶给你做主,奶奶现在就是你最大的保护伞,别看爸爸现在态度强硬,到最后他一定拗不过奶奶,你要想平安生下孩子,就要把那个女人给解决了。” 姜锦瑟竟然觉得纪云涯说的很有道理,整个人冷静下来,抽回了手。 云涯继续说道:“我总感觉这个女人就在我们身边,你想想,爸爸平时都有什么端倪?这个时候就要靠你自己了。” 姜锦弦心脏“咯噔”一跳,生怕纪云涯扯到她身上,赶忙道:“纪云涯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哥哥怎么会背叛我姐,肯定是哥哥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心理准备。” 云涯笑了笑:“没做好心理准备?阿弦姑姑,你是在说笑吗?难道我这么多年的爸爸白喊了?” 姜锦弦咬了咬牙:“你是哥哥的女儿,这个时候竟然想着污蔑哥哥,你是什么居心?” 姜锦瑟也冷冷的看着云涯:“你会那么好心?” 云涯摇头叹息了一声,悲悯的看着姜锦瑟:“姜阿姨,你真的好可怜。” 姜锦瑟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我不需要你的可怜,给我滚。” “以后你就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希望到时候,你能承受的了。”话落勾唇笑了笑,瞟了眼眼神躲闪的姜锦弦,起身慢悠悠的朝楼上走去。 姜锦瑟一脸懵逼。 姜锦弦暗暗握了握拳,难道纪云涯真的知道什么? —— 书房。 “深儿,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孩子,这个孩子我来养,你不需要尽父亲的职责。”云姝做出让步。 云深薄唇紧抿。 云姝叹了口气:“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不能让我云家绝后啊,算妈求你了行吗?” 云深忽然抬眸看着她,那眼底的幽冷让云姝下意识心神一跳。 “妈,这么多年来,我像个傀儡一样被你操纵,我真的受够了,你能不能别再逼我了。” 她从没见云深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语气无助又绝望。 云姝失望的看着他:“你果然还是在怪我。” 云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做过噩梦吗?” 云姝温柔的笑了:“没有。” “妈,我从小就很怕你,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从来都不敢反抗,甚至努力让自己变的更优秀,就怕你露出那种失望的神色,可是我是人,我也有感情,我也会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当年那件事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去做了,现在,就请你给我最后一点自由吧。” 云姝冷冷的望着他,“你问我要自由?云深,你如今的名声地位,富贵钱财是从哪里来的?你享受着这些,反过头来怪我,我云姝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你凭什么愧疚,凭什么怪我?” “妈,你知道你有多可怕吗?” 云姝淡淡一笑:“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不了纪澜衣。” 提起这个名字,云深瞳孔骤然紧缩。 云姝看着他的反应,薄唇勾起冰讽的弧度,“你现在这样子,还配爱她吗?姜家姐妹俩你玩儿的很开心嘛,所以、不要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玷污神圣的爱情。” 云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 “阿弦那丫头伪装的再好,也瞒不过我的眼,我警告你,玩玩儿可以,别把自己绕进去,阿弦我会把她嫁到何家去,我云家不能再出什么丑闻,至于锦瑟,等她生下孩子,就给她名分,但在此之前,先把白苒那个贱妇给我解决了。” 云深忽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蹿升而起,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端庄优雅,风华无双,在她身上似乎看不到一丁点岁月的痕迹,和他记忆里的母亲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更狠更毒了…… 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待姜锦弦不同的,给她最好的生活和云家养女的身份,母亲对她还是有感情的,然而现在看来,姜锦弦不过是她亲手养的一只金丝雀,高兴了逗弄逗弄,然而有一天,这只金丝雀竟然妄想脱离她的掌控,抑或没有长成她期望中的模样,所以,她会毫不留情的摒弃掉。 是他太天真了 无力的垂下脑袋,“好……。” 云姝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深儿,等以后你就会知道,妈是为了你好。” 再听到这种话,云深只觉得恶心,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书房。 云姝站在原地,眸光淡凉的望着云深离开的背影,若无其事的抬手摸了摸鬓角的头发,勾唇轻笑。 我能给你这一切,自然也能摧毁。 所以,不要妄想脱离我的掌控。 —— 回到房间,姜锦弦气的将化妆柜上的化妆品全部扫到了地上。 可恶! 姐姐怎么可能会怀孕,还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深吸了口气,她冷静下来。 云深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姐姐是生不下来的。 即使怀孕了又怎样,亲眼看着孩子被最爱的男人毁掉,这样岂不是更痛苦? 细细的描眉,看着镜子里柳眉纤细的少女,皮肤白皙娇嫩,虽不是国色天香的颜色,却也是玲珑剔透的妙人儿。 缓缓勾唇,那双清澈的眼睛,酝酿着疯狂而恶毒的风暴。 “姐姐……。” 姜锦瑟正趴在床上哭,门外想起姜锦弦的声音。 擦了擦眼泪,“进来吧。” 穿着白色轻纱连衣裙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当真是弱柳扶风,袅袅婷婷,朦胧的灯纱下,更见出尘脱俗、冰清玉洁。 姜锦瑟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不知不觉中,这个一贯不起眼的妹妹,似乎变得愈加漂亮了。 她忽然想起纪云涯曾说过的那句话,是云深身边的人…… 她以为是颜玉真,但如今…… “姐姐,你不要伤心,哥哥是个孝子,他不会忤逆妈的意思,所以你就放心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安胎,来年给云家生个大胖小子。”姜锦弦柔声安慰道,拿着纸巾给姜锦瑟擦着眼泪。 “是你告诉我,女孩子不可以哭,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还有谁会爱我们呢,所以姐姐,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你也要坚强起来啊。” 少女温柔又关切的声音渐渐抚平姜锦瑟心底的怀疑,怎么可能是阿弦呢,她那么乖巧,那么善良,绝对不会背着她做这种事情的,她为自己竟然怀疑阿弦而愧疚,阿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再失去阿弦了。 扑到她怀里,姜锦瑟难过的啜泣。 “我以为这十几年的陪伴和付出,他心底是有我的,没想到啊,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姜锦弦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问道:“谁?” 姜锦瑟却不肯再多说,擦了擦眼泪,“深哥快回来了,我去补个妆。”话落起身走向卫生间。 姜锦弦心底忽然不安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去细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锦瑟扔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提示有信息发过来。 姜锦弦看了眼卫生间方向,鬼使神差的拿起来看了一眼。 姜锦瑟的解锁密码她知道,打开一看,是一条彩信消息。 点开,一张照片跃入眼帘。 这是一张女人的裸照,其尺度之大令人瞠目结舌,看背景是在酒店房间,女人一半脸埋在枕头里,剩下的唯一半张脸,虽然有头发挡着,她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姐姐。 她捂着嘴不可置信。 下边还附赠一行诗。 洛浦凌波,为谁微步,轻生暗尘。记踏花芳径,乱红不损,步苔幽砌,嫩绿无痕。衬玉罗悭,销金样窄,载不起、盈盈一段春。嬉游倦,笑教人款捻,微褪些跟。 这是一首十分变态的**诗词,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姐姐竟然背着哥哥跟别人…… 姜锦弦一面不可置信,一面又有抓住姐姐把柄的兴奋,这个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她迅速把这张照片发到自己微信里,记下这个手机号码,然后把这个人拉黑,清除所有痕迹,这时,卫生间的门从里边打开,姜锦弦迅速将手机放回原位。 “刚才是不是有短信啊。” 姜锦弦细细打量了一眼姜锦瑟,虽然年龄大了,可也是风韵犹存,哥哥工作忙,陪她的时间很少,姐姐又是处在娱乐圈这种地方,一时耐不住寂寞也很正常。 “没,姐你听错了吧。” 姜锦瑟也没在意,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姜锦弦勾了勾唇,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姐,我听妈说,你怀孕一个多月了吧。” “老中医说是一个多月,具体的明天云姨带我去医院做一个b超检查,到时候就能清楚具体的月份。” 一个多月,她忽然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姐姐在剧组拍电影,怎么可能和哥在一起呢? 姐姐她自己不清楚吗? 还是明知道也硬要把锅往哥哥头上扣,太不要脸了。 还有妈,她应该是太想抱孙子了,所以没有想到这一点。 想到什么,她勾唇笑了笑。 这个时候还不能拆穿姐姐,等借着姐姐的手把白苒踢走,她再慢慢算账。 这时,云深从门外推门进来。 姜锦弦猛然站了起来,双眼噙泪的望着他,却又倔强的抿着唇,站在灯光下,袅娜柔弱,我见犹怜。 云深淡淡瞥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姜锦弦心一颤,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迸落,看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