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幻是空-《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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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他之前争权夺位,死在弱冠之年,是一场春秋大梦?

    他明明、明明记得,他死的那天,天寒如冬,六月若飞霜。

    那样的……死不瞑目。

    再抬首看了看那星空一眼,玉七唤了一声,“席善。”

    席善从外院进来,见玉七负手立在窗前,半跪行礼:“七爷有何吩咐。”

    “准备一份厚礼,明日去季家庄子里头代庄六少陪个歉礼,就说我们院子的猫吓到季六姑娘了。”玉七不转身,吩咐过后,就道,“下去吧。”

    “是。”席善应了一声,抬头再看玉七一眼,退了出来。

    连他都觉得自家的七爷自半月前的一晚醒来之后,举止就越来越难以琢磨,仿佛有很大的心事。

    季家农庄院上房。

    季云流让顾嬷嬷回了屋,便让红巧更衣就寝。

    站在床几上,她临高低头看在底下替自己脱衣的红巧。

    圆脸圆眼,厚唇高鼻,是张忠心耿耿的脸。

    但眉毛与手指粗短,走路姿态不稳,却又是个愚忠之人。

    愚忠之人可供差遣,而担不起什么大任,沉不住什么大气,更有甚者,还会拖累主家之人。

    红巧这样的人若在高门大户中,怕是很难安身立命。

    季云流的目光从红巧脸上转首到红烛明亮的绢丝灯罩上,从胸口呼出一口气。

    以她的疏懒性子,天道为何要让她重活在这样一户关系复杂的人家呢?

    小门小户的人口简单、自己丰衣足食,不是挺好么?勾心斗角什么的,她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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