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难看-《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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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继宗说到此处,还不忘不露声色地把自己也显出来,道:“臣这一向在边境,也曾亲手捉过奸细,其人扮作和尚,能说我大晋话,问及所有,俱是对答如流,如无几分细心并经验,当真半点看不出来。据臣所知,单就广南几处边城,一年便能捉出上百名奸细,甚至还有我朝人被奸贼收买的,奸人泄露机密,使我朝吃过不少亏,乃是大患。臣今次回来,正要拟出应对之法请太后审阅”

    他这几句话,前边是说自己兢兢业业,并不曾有负皇命有什么比亲自捉奸细更能干的?中间是说自己“有细心并经验”,也暗示那王从惠做事冒失无稽。最后还要给出奏法,明明白白,就把一个用心办差,忠于天家的外使宦臣形象给造了起来。

    杨太后听得连连点头,道:“你这话说得很是。”

    她虽然脑子转不快,却在肚子里琢磨好了那顾延章虽说品低权重,到底不是武将,手上一个人都无,便是有反意,哪里造得起来?

    京畿左近少少也有数十万禁军,那寥寥几万民伕,还不够半日打的!

    况且对方家中六亲俱无,虽是成了亲,妻族并无毫无助力,便是想要行乱事,也无信得过的左膀右臂,又在朝中不群不党,独木难支,这样的人,怎的造反?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转头同许继宗确认了一回,道:“那顾延章何时成的亲?家中可有子女?”

    许继宗忙道:“臣去赣州出使时,便听得顾勾院早已成了家,今次在沙谷口,听得下头民伕闲聊,不少人还忧心他并无子嗣,打算给他去庙里请送子符,想来是并无子女罢?”

    他这话把自己撇得干净,句句都在暗示自己同顾延章并无私交,偏还把杨太后问的话全答得清楚了。

    杨太后听得出神,明明坐在垂拱殿中,正讨论十分要紧的事情,可她的思绪还是忍不住照着从前的习惯飞得远了。

    这顾延章,成亲怕是也有四五载了罢,竟是一个子女也无吗?

    唉,难不成同先帝一般,在这子嗣上头偏就没有福分?

    为何好人总是命苦?

    杨太后子女福缘浅,听得顾延章并无子女,对他又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来,再回想其人官品,越发觉得可怜。

    明明是个先皇如此器重的能臣,竟是到现如今官品也不高,多少人比不得他之十一,却照旧身居高位,每月要花她那样多俸禄!

    认认真真做事的官低俸少,整日只想着争权夺利,同她过不去的,偏生官高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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