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她一手握着马鞭,一手护在腹部,咬着唇,额头有薄汗渗出,良久思索后,她道:“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既然是要抓活的,大抵要的不是她的命。 对方十几人面面相觑之后:“你若不反抗,那两个废人我们可以放了。” 萧景姒扬起手里的马鞭,重重抽在马背上。 “嘶——” 一声马啸,那马儿便疯了般闯出了包围圈,疾速飞快地奔驰而去,云离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哭红了眼,扒着马车的车帘,拼了命往外探头,哭着喊着:“七小姐,七小姐……” 马车越行越远,云离的声音也随着风抛远。 萧景姒毫不犹豫便扔了手里的马鞭,十几个匪徒当下便上前,将刀刃架在了她脖颈上。 这时,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局促传来,匪徒头目立刻警觉:“有援兵!快,速速离开!” 古昔赶到时,颐华长公主的马车便停在了巷子深处,被撞得破烂不堪,华支横躺在马车里不省人事,云离失魂落魄地坐在外面,喃喃自语。 古昔脸色骤变:“主子呢?” 云离愣愣地抬头,红肿了双眼。 “主子在哪?”古昔几乎是嘶吼出声。 云离抽噎了一下,哽咽地说:“七小姐她、她被抓走了。” 半刻钟后,钦南王府外王爷的副将梁平急急忙忙跑来。 “王爷!王爷!”梁平满头大汗,大喘着气,“出大事了!” 楚牧前几日被伤的胳膊还没痊愈,用绷带吊着,正在院子里喂鱼,洒了一把鱼食儿:“出什么大事了?” 梁副将一鼓作气,语速又急又快:“世子妃被人掳走了。” 楚牧一听,手一抖,整个鱼食连带着碗,就掉进荷花池里去了,惹得无数小金鱼冒头争抢。 王爷老人家脸都白了:“什么人干的?” 梁平也慌:“是、是贼匪。”这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世子爷估计得带着西陵的大军来把大凉都给灭了,顺带铲平了王府。 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老王爷,这会儿也慌了神似的,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才下令催促梁平:“速速去调兵,就算翻了凉都城也要给本王把世子妃毫发无损地找回来。” 梁平立刻回:“是。” 犹豫了一下,楚牧才道:“另外,给将军府和西陵传信。” 这事儿,瞒不住,也不能瞒,尤其是楚彧那里。 “属下明白。”梁平领命,随即刻不容缓地出了钦南王府。 楚牧背着折了左臂,急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简直坐立难安,心头一团急火攻心,不停地自言自语:“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一拍脑袋,感觉天都要塌了,“我家彧儿肯定会跟我拼命的。” 一个时辰后,凉都城门被封,将军府与钦南王府的兵马挨家挨户搜查,几乎是掘地三尺,闹得满城风雨。 听说,好像是国师大人被劫了!还听说,是颐华长公主被劫了!到底是谁,就不知道了。只是,连国师大人都敢劫,匪徒本事和胆量都不小啊,百姓们人心惶惶。 城门前,戎平军汇集于此,听候安远将军发号施令。 会池下了马,单膝跪在秦臻面前,禀道:“将军,城门已封,我等在城中挨家挨户搜过了,并没有找到国师大人的踪影,只怕贼人早便混迹出城了。” 许是出门仓促,秦臻连盔甲都未穿,沉着脸,默了许久,高声道:“中垒、屯骑留在城中继续找,步兵、越骑随我出城。” 中垒、屯骑、步兵、越骑四位领帅齐声领命:“末将遵命。” 兵分两路,即刻出行。 洪宝德随军在秦臻之后:“我随你一起。” “魏峥同我去便可,你留下,去查清楚这中间的蹊跷。” 戎平军曾编在忠平伯的麾下,此番魏峥进京,便有戎平军随军,且又因着钦南王府这层关系,魏峥自然要跟着寻人。 她思忖了片刻,点头,只道了一句:“小心。” 天色渐晚,出去寻人的楚家军一波一波前来回禀,楚牧一颗悬在喉咙口的心脏七上八下没法平静。 梁平才刚进门,就被王爷老人家拽住了问:“人有消息了没有?” 他摇头,一张本就黝黑的脸,大汗淋漓,越发黑了:“城里都搜遍了,不仅是楚家军,还有将军府的戎平军,都快将凉都掘地三尺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梁副将很恐慌啊,“末将只怕世子妃不在凉都城里。” 楚牧一听,脸色更难看了,顾不得受伤的手,一掌就拍在了案桌上,心里念叨了好几遍冷静,长吸了一口气,这才稍稍平复:“华支,你再想想,那伙儿贼人都有什么特征。” 华支细细回忆来,不敢丝毫大意:“身形比大凉人要稍微高大,口音并不像都城。”顿了一下,“哦,还有,他们不通马术。” 楚牧沉吟,眉间的川字越拧越紧:“梁平,带人去城郊搜山,这伙人与先前本王在京郊遇到的贼寇极有可能是同伙。” 梁平惊愕,竟又是那群贼胆包天的家伙!他抱手领命:“末将遵命。” “这可怎么是好?”云离年纪小,遇事慌张,在一旁一直掉眼泪,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七小姐她有孕在身,身子会吃不消的。” “什么?”楚牧眼珠子都瞪圆了,“有孕在身?”心头又是一个咯噔,完了,要出大事了! 事已至此,云离也不敢瞒着,吸了吸鼻子:“回王爷,世子妃她今日去医馆瞧过了,确实是怀了身子。” 原本普天同庆的事,这下要搞得心惊肉跳了! 楚牧暴跳如雷:“掳本王的儿媳和金孙,老子要将这群不知死活的千刀万剐!”抬手就砸了桌上的茶盏,“咣——” 这摔东西的习惯与世子爷是一模一样。 这天黄昏,左相府给宣王府、怡亲王府、颐华长公主府、以及温伯侯都下了拜帖,不大一会儿,便都来了左相府。 大抵有脑子的人都猜到了,钦南王府搞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出大事了。 这事儿说起细节,倒是疑点重重。洪宝德看向凤昭芷:“你是说景姒坐的是你的马车?” 凤昭芷说是:“景姒怀了身子,颠簸不得,我便同她换了马车,她坐的是我长公主府的马车。” 温思染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怀了身子?” 凤昭芷点头。 温思染俊脸一垮:“这下完了,楚彧回来非得剥了我们。” 萧景姒肚子里那个,可金贵着,当然,萧景姒最金贵,那可是楚彧的心肝,是他的心头肉啊! “为何剥了我们?”凤容璃就不明白了,“又不是我们抓了他媳妇与儿子。” “啧啧啧。”温思染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瞥向凤容璃,“我若不助你逃婚,你能跑去幽会小侍卫?萧景姒能孤立无援?” 这么说来,温思染和他都脱不了干系的样子。 凤容璃无话可说了。 温思染美眸一转,又瞥向怡亲王夫妇:“要不是你们宠着鱼干,会由着他黏着夏乔乔吗?有夏乔乔在,一般人哪里动得了她。” 沈银桑一听,眼睛都红了,好自责,好难过。 凤朝九拍了拍她的背,回视了温思染一个冷眼。 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不过,温思染说的也不无道理,萧景姒被劫这事儿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不早不晚就赶在了她身边没人,肚子里还带了球,要不然,哪个有那样的本事在萧景姒的地盘掳她。 温思染最后看凤昭芷,头有点疼:“她是坐了你的马车才被抓,难道,” 洪宝德接过话,一语点破:“那群贼匪的目的,应该是颐华。” 凤昭芷错愕。 温思染的想法与洪宝德不谋而合,他坐直了身子:“凤十七,你最近得罪谁了?” 她摇摇头,一脸疑惑:“若说得罪人,便也只有牧流族,我之前一直驻守牧流族边关,与其他人并无交涉,只是牧流族不可能,以前还是皇兄当政,他们就没那个胆子,现在景姒治国,更不可能。” 洪宝德摩挲着下巴:“我若猜得没错,掳景姒的那群贼人与京郊近来频频打家劫舍的那群人是同一伙人,他们的目的是敛财,如此的话,”眸子一转,看向温思染,深邃地眯了眯眼,“他们是冲着你也海温家第一首富来的。” 整个三国还有谁不知道颐华长公主是温伯侯的心头肉,是也海温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温思染懵逼:“……”所以,他才是祸引! 如此推断,倒是合情合理,也并无漏洞。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