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不好,暴露了!-《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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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天后,殿外,有人来扰眠。

    “主子。”

    “主子。”

    紫湘唤了两声,也未得到回应,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主——”

    “不要吵我们困觉。”

    是常山世子不耐的声音,压着语调,似乎是怕吵着萧景姒。

    紫湘沉默了,等了片刻,萧景姒便披着衣服出来,身边男子一张俊脸,冷得一塌糊涂,十分不满地睃了紫湘一眼。

    萧景姒问道:“何事?”

    紫湘低头,避开楚彧那令人发寒的目光,回道:“太子暗中出了皇陵,不出一刻钟,便会入宫。”

    萧景姒懒懒喃了一句:“鱼儿上钩了。”

    “阿娆,你莫要操心了。”楚彧将她披风的锦带系好,又将兜帽裹住她的脸,生怕殿外的风冷着她,“你去睡,剩下的交于我。”

    她摇头:“你身体不好,我不放心。”

    平日里,萧景姒是极少反驳楚彧的,只是每每同他相干的事,她便十分谨慎。

    楚彧驳她的话:“我身体好着呢。”凑过去,在萧景姒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

    紫湘就见自家主子红了脸,不说话,肯定说了什么少儿不宜之话了。

    “阿娆乖,外头冷,你去屋里等我,我会快便回来。”

    她摇头,抓着楚彧的衣袖:“一起。”

    楚彧拿她没办法,牵着她进屋添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半张小脸,楚彧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天牢寒气重,你要穿厚些。”

    萧景姒笑而不语,由着楚彧折腾。

    楚彧牵着她出寝殿,命了掌了路灯,他揽着她的腰,好生地护在怀里,又说:“待会儿你在一旁等我,那人我去处理。”

    萧景姒说好。

    楚彧还是不放心:“我要是做了你不喜欢的,你要告诉我。”

    她一一点头,都听他的。

    楚彧瞻前顾后,话便有些多:“你若说了,我都会听你的。”他看着她,吴侬软语般,细声细气地同她说,“我有些心狠手辣,你别嫌——”

    萧景姒言笑晏晏:“我都知道了。”她垫脚,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嗔了一句,“你再多话,我便咬你。”

    楚彧懵了许久,舔了舔唇,又摸了摸嘴角,眸光徐徐生辉,把脸凑过去,说:“阿娆,我好喜欢你这样对我。”

    萧景姒:“……”

    紫湘:世子爷是有受虐倾向吗?

    随后,楚彧絮絮叨叨了一路,反反复复地阿娆阿娆阿娆地喊,末了,满含期待地问萧景姒:“我多说些话了,你还咬不咬我?”

    萧景姒:“……”

    他喊:“阿娆~”

    她抓着楚彧的袖子,踮起脚又咬了一口,楚彧欢喜得不行。

    紫湘直摇头,觉得常山世子在自家主子面前好幼稚,好任性,太颠覆平日里喜怒无常的暴戾形象,像极了凉都那些诰命夫人们养的贵宾宠物犬,被惯坏了,又娇气又娇软,还要哄着宠着,要时时刻刻让他知道,他盛宠不衰,天下最美!

    好在,已经到了天牢,不然这“咬不咬”的风月小游戏得没完没了。

    一路畅通无阻,重兵把守在外。

    “里面脏,你别进去,在外头等我。”

    萧景姒点头,站在铁牢之外。

    “啪嗒——”

    开了锁,牢中蜷缩在秸秆上的人,骤然睁开眼,警觉地抬头望去:“是你。”

    男人一身血衣,灰白的发黏在脸上的伤口上,结了痂,样子狰狞,正是平广王靳炳蔚。

    楚彧迈着懒懒的步子,闲庭信步,好不随性。

    常山世子楚彧,大凉最是不能招惹的人,靳炳蔚不由自主地发颤:“你来做什么?”

    他大抵耐心极差,开门见山:“摄政诏书在哪?”

    靳炳蔚瞳孔微张,轻轻跳动了几下,转开眸:“什么摄政诏书,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似镇定,却难掩惶恐,男人撑在桔梗上的手,略微收缩抓紧。

    这便怕了?

    楚牧仍是懒懒语调:“不说?”

    靳炳蔚一声不吭,撑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凛冽得毫无温度的嗓音从上方砸进耳中,楚彧说:“把他一只手砍了。”

    靳炳蔚瞳孔皱缩:“你敢!”

    他好似未闻,侧身,看着铁牢之外,声音极尽了温柔:“阿娆乖,闭上眼,别看。”

    隔着铁栏,她站在几米之外,楚彧并不避讳她,她也全部听从,便闭了眼,微微侧了身,偏开了视线。

    靳炳蔚这才发现烛火昏暗的角落里,一身清雅的女子,站在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牢石壁前,仿若置身事外。

    靳炳蔚冷嗤:“原来钦南王府早便做了国师的走狗。”目光如炬,他高喊,“楚彧,你助纣为虐,早晚——”

    楚彧转头,对身侧之人说:“他若是再叫唤,把舌头也割了。”似乎想了想,漫不经心地,“先割舌头,再砍手,免得吵吵嚷嚷。”

    菁华很镇定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又很镇定地盯着靳炳蔚的嘴,似乎在想从何下手。

    靳炳蔚瑟缩到了墙壁。

    菁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刀光一闪——

    “住……住手!”

    果然,经不住吓,瞧瞧,久经沙场的平广王,瘫软在地,吓得浑身发抖。

    楚彧抬手,菁华便松开手,退到一旁。

    “给你两条路选。”他说,眸中杀气逼人,“生路,还是死路?你选。”话落,他不知何时夺了菁华的短刀,掷出手中。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血溅三尺,刀尖扎进了靳炳蔚手背一寸。

    他几乎快痛晕过去,趴在地上,刷白刷白的脸,说:“生路。”

    一旁狱卒看傻了,用了一天的酷刑都没招,怎么就常山世子随便甩了一刀就降了,不过也难怪扛不住,常山世子那双眼,若敛着,惑人不古,若睁开,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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