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时,忽闻帐中女子的声音传来:“她终于上勾了。” 声声媚骨,光听着女儿嗓音,便怎知绝色,只见睦须将军身后,女子走来,风吹着灯火忽明忽暗,模糊了女子轮廓,隐隐可见她眼角下,有颗朱红色的泪痣,更添了几分风情。 睦须将军见女子,毕恭毕敬地俯首,应和:“军师神机妙算,果然不出你所料,那萧景姒果然对粮草动了心思,她一个人也敢来闯我夏和军地,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走近了,营帐外的卫兵才瞧清这位从夏和宫中出使而来的军师大人,一时怔愣出神。 三分媚,七分妖,一双桃花眼里,妖娆几许,举手投足间尽显媚态,这世间竟有这般妖艳的女子。 不知姓名,平日知闻一众将帅唤女子军师。 睦须将军兴奋至极,有些亟不可待:“她敢来自投罗网,我这就去将人拿下,我倒要看看,本将军布的天罗地网她还能怎么插翅而逃!” 女子懒懒喝止:“不可大意,萧景姒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万不可小觑。” 睦须连声应道,当即下令“传本将军的令,令骑虎营所有人马出动,不惜任何代价,务必将人拿下。” 夜幕刚上,戎平军帐外,有将士大步流星地跑来。 “古将军,不好了!” 帐中昏暗,古昔沉着张万年冰山脸:“什么事?” 将士抹了把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国师大人她中计了!” 古少将军听闻,竟也不急,没头没脑地喃了一句:“常山世子也该到仓平了。” 常山世子?不是在崇州吗? 且说两天前,萧景姒一人独身潜入翼川城,古昔即刻便快马加鞭给崇州送了一封信。 那会儿,崇州战火连天,也是兵荒马乱得很,本来正商讨战事呢,仓平送来了一封信笺,身为三军主帅的世子爷,看完信,撂下一干嵘靖将领和崇州城主就走了,王爷追上去,也不知父子两说了什么,王爷是吹着胡子瞪着眼回营帐的。 世子爷还是走了,还骑走了王爷的宝贝坐骑小黑,是匹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那速度,风驰电掣呢。 崇州城的城主黄大人:“世子爷这是?” 楚牧叹气:“找国师大人去了。” 众将领:“……”所以,为什么世子爷要去找国师大人? 黄大人不知实情,十分好奇:“世子爷这般焦急,可是国师大人在仓平出了何事?” 楚牧想了想,蹦出了一句不太贴切的话:“小别胜新婚。” 一众将领:“……”王爷怎么酸溜溜的。 黄大人:“……”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奸情! 楚牧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速战速决,整兵援军仓平吧。” 且说回仓平翼川城里,粮库失火,整个骑虎营出动捉拿刺客,待到粮库的火都烧灭了,却连刺客的人影都没瞧见。 睦须将军已隐隐动怒,脸一拉,甚是煞人:“刺客呢?” 骑虎营首领上前,战战兢兢:“回禀将军,跟、跟丢了。” 睦须怒目圆睁,大骂:“废物!” 骑虎营跪下领罪,一声不吭。 “你们早有防患,又布下了天罗地网,却让她萧景姒一个女人来去自如,在我的地盘烧了我的粮仓,杀了我布守在驻地外的将士,闹出这么大阵仗,你们居然还连人影都没抓到,如此无用,本将军养你们何用!” 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睦须怎能不气,他甚至以三军粮草为诱饵,设了重重守卫,只等萧景姒来自投罗网,却不想,粮草是被烧没了,人却不翼而飞了,那大凉的萧景姒还能遁地不成! 骑虎营首领以首叩地:“吾等失责,求将军宽恕。” 睦须愤愤咬牙:“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出来。” 一时间,夏和驻地内火光如昼,主帅调令三军上下,如遇大凉萧景姒,一律杀无赦,取首级者,重重有赏。 如此,三军将士,几乎倾巢出动,那关押流民的营帐外,不过寥寥几人在看守。 火光摇动,有人影一晃而过。 “谁——” 看守的将士,刚开口道了一个字,后背被人擒住,一转头,脖子便滑过刀刃—— 悄无声息地,须臾,便躺了一地尸首,女子转身走近营帐,笼着月色。 “国——” 女子将手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营帐中的那人,立即捂住嘴,待帐外巡逻走远,才小声地唤了一声:“国师大人。” 帐中全是人,数以千计,都是夏和从大凉掳来的流民,皆望着这突然闯入的女子。 萧景姒扫了一眼帐中流民,最后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昔日宝钗华服妆点的凌织郡主,正蓬头垢面灰头土脸地缩在角落。 想来,她这满身脏污与狼狈,是有意为之,不然,以凌织郡主这般容貌,沦为了敌军俘虏,便再难保清白。 “国师大人,你怎么——” 萧景姒打断凌织的话:“我没时间听你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凌织虽一头雾水,却毫不犹豫地点头。 萧景姒微微提了提嗓音:“一炷香之后,烽火台以北方向浓烟升起,你带着他们往烟雾最大的地方走,五百米以外,会有戎平军接应你们。” 她的话才刚说完,便有尚有理智的俘虏驳她:“浓烟最盛,火势必定最旺,你想烧死我们吗?” 时间紧迫,萧景姒言简意赅:“只是障眼法。” “我们凭什么信你?” 那俘虏,显然是不信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随即,有不少人附和他,片刻沉默,见那女子起身,从怀中取出了玉石的令牌,以示众人,道:“我乃大凉一品国师萧景姒,”声音一冷,“不信我的可以留下来,死路一条罢了,要不要走,悉听尊便。” 顿时,四下无声。 “我去引开巡逻。” 只留下一句,萧景姒便出了营帐,没入昏黑的暗夜,火烧粮库,本就是声东击西之计,她的目的从来便不是那援军粮草,而是这数千流民。 一炷香之后,烽火台以北方向突然浓烟四起,缭绕的烟雾瞬间便漫入那一片营帐周边,此处,是驻地唯一的出口,烽火台下,全是横木垒起的高台云梯和抛石器,都是极易燃物,夏和大军驻翼川一里外荒郊,傍山驻扎,这浓烟,便是从云穆峰滚滚而来,铺天盖地地。 瞬间,驻地里兵荒马乱了。 “走水了,走水了!” “什么方向?” “烽火台北面。” “好大的浓烟,火势是顺风。” “快逃啊,火势越来越大了。” “快,全部撤离烽火台。”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