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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空已经泛起一片鱼肚白，整个夔州段的江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依旧可以从飘浮着无数尸体与血污的江面上看出昨夜一场鏖战的惨烈。

    经过昨夜一战，左军在白鹭矶可谓是损失惨重，其中，金声桓部已经伤亡大半，连左良玉直接统辖的亲兵也减员数千。左良玉见此也不由得勃然大怒：“这群该死的贼寇，老夫要杀光他们！”

    但此时的江面上除了重新聚集收拢在一起的数万左军外，根本就找不到一个汉家军战士，连带一个汉家军战士的尸体也寻找不到，这让左良玉很是纳罕，在他看来，昨夜一战，应该是这群汉家贼更占上风才是，怎么今日一早就撤离得干干净净。

    “禀告大帅，贼寇们都撤了！”这时候，一斥候跑来禀道。

    “撤了？”左良玉看了看金声桓，然后又下令道：“传令下去，务必小心谨慎，贼寇十分狡猾，不会无缘无故地撤退！”

    在左良玉看来，这股贼军不可能会轻易撤退，一定是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陷阱，素来谨慎作战的他也不敢下令追击，便命金声桓继续收拢旱路大军，同时又命张应元的水路大军不得轻举妄动，务必与旱路大军保持一致。

    可就在这时，张应元手下一传令兵乘着小船走了过来，并高声禀道：“大帅，张将军已夺下夔门，特派小的前来告知！”

    “夺下了夔门？”左良玉不禁大喜，这几日他左军共十四多万大军水旱两路进攻夔门数次都没能攻下，顺带还折损了近五千官兵，如今却只被张应元的水路大军给攻破，这让他有些不可思议，忙问道：“伤亡如何？歼敌人数多寡？”

    “不费一兵一卒，也未曾歼敌一人，贼军已经全部撤走”，这传令兵回道。

    “大帅，看样子贼军真的撤了，如今连夔门都被我们夺下，即便他们再狡猾也无济于事，难不成他区区数千贼寇能搅动江水将我十余万大军尽皆淹没于此不成？”金声桓此时也走了过来说道。

    左良玉思索了一会儿，也道：“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擒拿贼首杨明，不必管这些虾兵蟹将，传令下去，大军直趋夔州府城！”

    晨光熹微，天边还挂着一勾秋月，但杨明此时已经早起，并来到了离开县县城不远的何家岭，随行跟来的还有汉家军总参谋长兼第一营参将兰官伟以及宪兵营参将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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